早上鬧鍾響的時候,宋泠音卻罕見地沒有第一時間起來。

謝清予探過去摸了摸她的頭,發現這人額頭滾燙,燒得厲害。

約莫連日奔波加上昨天給她洗澡的時候也沒開暖氣,好不容易睡著又驚夢哭了一晚上,身體到底支撐不住了。

她迷迷糊糊開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清予把人按回了被子裏,先去接了杯熱水,拿體溫計一量,已經燒到了38.9℃。

今天輪班的私人助理是楊梅,和等在公寓門口的孫毅兩兩對望,不約而同歎了一口氣。

一般這兩位從來不會晚點一分鍾,如果遲遲不來開門……m.X520xs.Com

他們同時抬手敲門,等著保姆過來把門開了。

“楊小姐,孫助理,你們稍微等一下,宋小姐發燒了,謝先生在照顧,他讓我和你們說,有什麼文件就都送到這裏,今兒他們都居家辦公。”

楊梅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應了一聲,“boss發燒了?要去醫院嗎?”

“剛吃了退燒藥,小姐不太想去醫院,謝先生說會讓家庭醫生過來的。”

事實是,宋泠音燒得渾身無力起不來,謝清予也根本不想讓她起來。

這人從春節過後就一直在連軸轉,歇一歇也好。

一天沒收到宋泠音消息的梅瀾沒忍住還是在晚上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卻是謝清予。

“你說阿音生病了?”梅瀾聲音驟然拔高。

“對,可能是累著了,晚上又被魘著,早上的時候就發起了燒。”謝清予坐在床頭,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摸了摸宋泠音的額頭,“吃了退燒藥,醫生也來抽過血了,目前看來隻是普通的發燒,如果明天熱度不退就給她把水掛上。”

宋泠音這一燒就燒了三天,打上了點滴,熱度好不容易降下去,到半夜就又起來了,反反複複幾日也沒好,把謝清予急得懷疑起化驗結果了,家庭醫生隻能歸咎於太過疲勞,身體免疫係統出錯。

宋父宋母日日都來,第三日宋泠音熱度還不退,梅瀾看了好一會兒,轉身又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道折好的黃符,壓進了宋泠音的枕下。

據說是花大價錢從圈內不少大人物信的一個大師手裏求來的。

梅瀾出身軍區大院兒,從來是不信神佛的。

這回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當夜宋泠音的燒就退了,迷迷糊糊自己爬起來要喝水。

一直睡在她身旁的謝清予一個激靈,先把人按回去,再按亮了台燈給她倒水。

她燒了好幾天,意識都不太清醒,中間唯一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是安排了幾件公司的事,之後就又昏睡了過去。

謝清予抱著她喂完了水,又給她擦了汗,量了個體溫,發現已經到了正常值,鬆了一口氣。

“餓不餓?”

這幾天宋泠音都是靠謝清予喂幾口小米粥和羹湯加上滴點熬下來的。

她歪著頭眨了眨眼睛,“想吃果凍。”

謝清予一怔,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三點。

宋泠音家裏就沒有零食,發燒的時候吃果凍是小時候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