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做成了古代雕花的銅鏡之中,清晰地映出了一張昳麗的芙蓉麵。
她微微仰著脖頸,肩窩之上是一張同樣浸染著熏然醉意的臉,男子狷狂不羈,無意識地微微蹙緊眉心。
宋泠音頭上最後一對寶鈿搖搖欲墜,她的一隻手緊緊扣著妝台,像是要支撐,又像是在發泄什麼。
“謝……”
男子的大手扣著女子的纖腰,低頭吻啄盈盈泛光的白壁竹骨。
“叫夫君,乖乖。”
他聲音此刻暗啞極了,像是誤入密林的蜂鳥,翅膀都被樹脂纏裹起來,逐漸粘稠成一團晶瑩的琥珀。
宋泠音幾乎不敢看鏡中的自己,往日清越的嗓音此刻像是被蜜酒封住,婉轉之間帶了些沙啞粘膩。
“謝清予……不要在這裏了。”
“那就叫一聲夫君,叫完我就帶你走。”謝清予抬眼,對上鏡中女子朦朧如晚霞的臉,潮濕水潤的鳳眸。
像是花開到暮色之後深紅糜爛的美。㊣ωWW.メ伍2⓪メS.С○м҈
當啷一聲,那支搖搖欲墜的釵因著驟然的發力終於墜落。
宋泠音眼眶裏含著的淚滾落下來,哭喊了一聲,“謝清予你輕點。”
“叫夫君。”謝清予今日鐵了心一般,罕見沒順著她,大有帶著翻身做主的架勢。
宋泠音轉過頭,對上他灼熱深黑的眸子。
兩人目光碰撞,一側發髻沒了固定散落下來。
謝清予抬手,將她頭上最後一個釵鈿拔下,長發四散,原本堆疊在一起的襯衣終於落下。
“求你了。”他憐愛地湊過去,低聲哄道,“就叫一聲。”
宋泠音早就沒有多少理智了,這回兒聽謝清予說話都跟隔著水一般。
她含含混混念了一聲,“夫君。”
謝清予得了這一句,終於大發慈悲將人從妝台前抱到了榻上。
女子腳踝上的紅繩鈴鐺隨著走動一步一響,到了床榻上也沒有停歇。
細碎不成規律地響到了暮色四合,日落月升。
宋泠音泡到浴缸裏的時候渾身沒有一個地方是有力氣的。
她看著依舊精神奕奕看著自己的謝清予,好費勁才開了口,“混賬東西。”
要不是今日,她還不知道謝清予居然這般膽大妄為,從前居然都是收著來的。
謝清予每到這個時候卻又乖覺起來,和方才連哄帶騙死活不停的又是兩幅麵孔,專心把人伺候好了,無所不應。
宋泠音徹底沒了什麼脾氣,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
她指節沒有多少力氣,謝清予沒覺得疼,裝模作樣認錯道歉後就把人撈了起來。
不管是晚飯還是夜宵,總歸也要吃的。
第二日宋泠音幾乎沒能起得來,硬撐著從莊園到了公司,發現謝清予早就給公司裏頭的每個員工都發了喜糖和小禮物。
她無奈地搖搖頭,聽著一路的新婚快樂百年好合,走到了總裁辦公室內。
“說說,誰送來的?”
“是謝總的幾個助理帶人送過來的。”楊梅解釋道。
boss結婚這件事她們這兩個生活助理都不知道,隻知道她有事,不想居然是抽空去結了個婚,連婚假都沒有,第二天還能照常來上班。
宋泠音麵無表情調整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choker,“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未讀消息,“讓財務顧問和副總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