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樣死死掐著,樊語卻連一點反抗的欲望都沒有。
她可以肆無忌憚的罵殷婉淑,可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毀了白丘國。
可是麵對萬芳的逼問,她卻一句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曾經對她最好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這瘋狂的模樣。
還是為了那個白熙。
眼中帶著幾分絕望,樊語揚起下巴看著她緩緩開口道:“為了白熙的事,我被三個人連番逼問,每一個都恨不得我死。”
“那我問問你,當初樊語死在爆炸中的時候,你這個當媽媽,可敢掐著權承瑾的脖子讓她把女兒還給你?!”
萬芳的指頭一僵,目光猝不及防跟她對視了一眼。
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再一次襲上她的心頭。
她看著麵前這雙熟悉的眼睛,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是不是……阿語?”
樊語的身子瘋狂抖動著:“我不是!她早就已經死了,死的徹底!可你們有誰還記得她?隻有白熙是你的親生女兒,她算是什麼東西?!”
萬芳原本掐著她脖子的手,轉到了下巴上,她顫抖著撫摸著她的臉,哭喊著開口道:“你就是她,一定就是!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這背後的秘密……”
“阿語,你……我養了你二十多年,你這雙眼睛我絕對不會認錯!可你為什麼要那樣害熙兒呢?”
“她就算是錯,也錯不至死啊……看在媽媽份上,一切都不再追究了,饒了她,跟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
多麼有誘惑力的一個詞,可是對於她來說卻太遙遠了。
短短兩天裏,這幾個人輪番上陣,令樊語沒想到的是,真正把她逼到絕望的居然是萬芳。
她這樣用親情綁著自己,簡直就是在淩遲她的心髒,逼迫她放下之前的仇恨。
為什麼是她原諒白熙,而不是白熙雙罪並罰永遠都不能翻身?
這些刻在心中,滲入骨髓的恨和屈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一把打開萬芳的手,冷笑一聲開口道:“你認錯人了,我隻是我自己,根本不是你說的什麼樊語。滾開,別擋我的路!”
萬芳像看陌生人一樣,直直盯著她的眼睛,狼狽不堪得臉上滿滿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她拒絕地搖著頭:“你真的不是她?不可能!我不信!”
“要我再在你麵前重複一遍當年的新聞嗎?她已經死了,死的徹底,沒有一絲生還的機會了!聽不清的話我就再說一遍。”
樊語忽然壓低身子,滿臉都是嘲諷,“你們家親愛的白熙受的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萬芳像是活見鬼了慘,尖叫出聲,她一邊說著,往後踉蹌了幾步,慘笑著開口道:“我剛才不應該心軟的!我就應該直接砸在你的頭上,讓你品嚐一下她受過的苦!”
樊語深深吸了一口氣,卻覺得整個胸腔裏都是疼痛的感覺。
她原本那是她防身的東西,看來是為自己準備的……
萬芳這是把她當成了徹頭徹尾的壞人,藏在柱子後麵正打算報複她的吧?
所有人都在惋惜白熙的事,卻沒有一個人肯為她當年受過的折磨,還有之前的綁票買單!
她當時被困在狗窩中心裏有多絕望,現在看到這些人就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