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當著自家先生的麵這麼說了,管家自然是不會耽誤,連忙跟他們一起出了門,往盧克那裏走去。
之前別墅裏看守的人已經撤去,現在他們又都離開了,整個別墅裏空蕩蕩的,隻剩下了樊語一個人。
他們才剛剛離開,樊語剛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瞬間就放大了。
她的五髒六腑就像被人拉著往下墜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剝離一般的疼痛。
緊接著之前的那種悶痛,變成了清晰而尖銳的痛苦。
就好像是有數十把刀子一起工作,在他的小腹之中拚命的翻攪著。
這種痛苦對於她來說不亞於淩遲,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舒服的。
樊語痛苦的蜷縮起了身子,想要生生抵禦這波疼痛。
可無論是什麼樣的動作都是徒勞無功的,不僅無法減少,甚至這種痛感還愈演愈烈。
緊接著,她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緩緩的從他的體內流淌了出去,就好像憑空掏走了她的一個器官一樣。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不打麻藥直接被人開了刀,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沒有一處能讓她輕鬆半分。
她費力的低下頭往身下看去。
果不其然,她的裙子上已經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跡。
那就像是一叢叢盛開的曼陀羅花一樣,昭示著一個生命正在她的體內一點點的消亡。
明明一開始她就早已經有了準備,可是當真的親眼經曆過這一切之後,她才明白什麼叫做折磨。
這就像是一個母親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一般。
這種折磨對於她來說,無疑是滅頂的。
血,越流越多……
越來越無法控製。
樊語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在這個時候都要流空了。
她無法想象,如果在權承瑾沒走的時候,讓他看到了這一切,他會作何反應。
是嘲笑自己自作自受,還是心疼的把她送到醫院呢?
可現在正在經曆的一切,讓她無法思索那麼多。
如果鮮血再這樣流下去的話,不僅要沒了這個孩子恐怕連她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她揚起自己的脖頸,用盡全身的力氣喊著管家。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家裏。
可是外麵能回應她的隻有一片虛無,根本無人應聲。
到底是他有什麼事出去了,還是權承瑾授意不讓他理會自己的?
難道他真的要放任自己死在這裏?
樊語偏偏不信邪,他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掙紮著坐了起來,繼續開口喊道。
可是結局依然讓他失望了,根本就沒有人回應她的叫喊聲。
她坐起身子的瞬間,甚至能夠感受到鮮血湧出的速度加快了。
整個人半個身子,都幾乎泡在了一片血水之中。
這樣的痛苦和折磨,讓她再次想起了曾經的那段時光。
或許這個孩子沒有留下來,也是她的另外一種造化吧,倘若真的再一次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恐怕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再出頭的時機了。
因為持續的叫喊聲,她的嗓子之中就像是被人塞進去了一把沙子,疼的她連張開嘴都艱難。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失去了求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