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老張特意去買了點花生米,還買了兩瓶二鍋頭,沈城冬天的氣候,那可是相當的寒冷,老張很少喝酒,倒不是他不喜歡喝,而是因為他把所有錢省下,然後寄回家去,他說,家裏就他一個勞動力,他要不多掙點,孩子以後的學費都交不起。
但是因為今天葉謙來了,老張打心裏高興,請葉謙喝點酒,而且他也有些饞酒了。
老張典型的東北人,豪爽的性格讓葉謙很是舒服,葉謙打心裏想交他這個朋友,葉謙甚至想好了,等這次完成任務之後,就給老張一筆安家費,讓他好好過過舒服日子,至於他那兒子,葉謙願意資助他來京都,提供最好的學習環境給他。
兩個人喝的酩酊大醉,睡了一夜之後,兩人就早早起床。
中午的時候,兩人一起吃了飯,這飯菜還不是一般的難吃,但老張卻吃的津津有味,老張笑著說,這飯不要錢的,吃不飽還能添點,還圖啥?
葉謙苦笑了笑,老張口糙,但是從來沒吃過這種飯菜的葉謙,怎麼可能吃了下去,而且這些日子,葉謙的胃都被元古韻養刁了。
死命往下咽,葉謙才勉強吃下這碗飯。
下午下礦,又是累得要死要活,這一刻,葉謙終於明白,老張為什麼能把飯菜吃得這麼香,你要不吃飽,這一天肯定難熬。
晚上一起吃過飯,吃完飯之後,老張被一個人叫了出去,過了一會兒,老張就回來了,隻不過回來的時候,老張顯得很生氣。
“怎麼了,老張?”葉謙看著老張問道。
老張氣道:“陳主管剛才跟我說,明天就換我下深井了,我上個星期剛下,這個星期又輪到我,這不擺明著欺負人麼?”
“我覺得陳主管人挺好的,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葉謙有些疑惑的問道。
老張說道:“陳主管人是好,但他也是打工的,雖然是主管,但他也要看別人的眼色。這次本來輪到姓蔡的那家夥下深井,可他跟廠長攀點親,估計是到廠長那說情,然後就跟我換了!”
“那為什麼要換你!”
“還能因為啥,那家夥第一次來的時候,陳主管也是讓我帶他,他一下井就說,怎麼環境這麼差,說這是人待的地方嗎?我當時氣不過,就回了句,這不是人待的地,你來這作甚?”
老張就是這樣的人,有啥說啥,而且礦工這個職業,老張發自內心的喜歡、尊重,姓蔡的這麼說,老張肯定不樂意。
老張生氣道:“估計就是這句得罪了他,後來他有事沒事就找我的麻煩,他娘的,這次更是變本加厲,竟然讓我替他下深井。”
深井,就是礦井深處,這個位置是最危險的地段,一個不小心,發生什麼事故,待在這的人,是絕對難活下來的,就算當場不死,估計也會活活被掩埋。
“老張,想不想整整這個姓蔡的?”葉謙笑著說道。
“怎麼整?”老張一下愣住了。
或許像他這樣的老實人,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念頭,吃了虧,頂多往肚子裏咽,然後找個人訴訴苦,或是一個人坐在屋裏罵娘。
“你人太實誠,整人還要怎麼整,姓蔡的這麼算計你,你就不想揍揍他,出一口惡氣?”葉謙問道。
“還是算了吧!”老張眉頭一下子皺得鐵緊,說道:“而且姓蔡的,跟廠長還有些關係,要是把事情鬧大,對咱們也不好。”
“老張,你活該就被人欺負!”葉謙有些生氣的說道。
老張人實誠,這點葉謙喜歡,但是老張懦弱,葉謙就不爽了。
你好歹一東北爺們,人家都這麼欺負你,都踩到你頭上了,你還畏首畏尾的,是不是男人啊!
“你說誰活該呢!”老張也生氣了。
“姓蔡的這麼欺負你,你都不報複,你不是活該是活該。”葉謙譏諷道。
“草,就衝你這話,老子現在就去揍那姓蔡的一頓,說實話,這姓蔡的也太特麼的不是人了!”老張大聲吼道,葉謙兩三句話,徹底把老張的火氣激起來了。
葉謙連忙拉住老張,沒好氣的說道:“你就算要揍那姓蔡的,也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去,你想挨處分!”
“那怎麼辦?”老張問道。
“聽我的。”說完,葉謙附在老張耳邊,小聲說著一些話。
“這樣行嗎?”老張皺了皺眉,看著葉謙問道。
“放心,要是曝露了,事情我扛著。”葉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