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淵抬手胡亂的揉了揉我的頭頂,“因為好玩兒!”
我一把抓住它的手甩開,“玩你個頭啊?惡心死了,剛摸過屍體又來摸·我的頭!”
辭淵表情戲謔,“惡心?那就更好玩兒了,要不你也來驗一下屍體?本君親自教你!”
“我才不要,你自己玩兒吧!”我拔腿就想跑,後領子卻被抓住了,差點沒把我當場勒死。
辭淵把我拎回去,“本君還在這,你想往哪裏跑?死成這樣的可是你太爺爺,本君是替你驗屍!”
我昧著良心假裝不在意真凶的事兒,“我能說我不想知道太爺爺是怎麼死的嗎?反正人死不能複生。”
辭淵抬手在我腦門上一敲,“小騙子,眼珠子溜溜轉著呢,還敢否認,當本君眼睛瞎了嗎?”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它,都忘了抬手去揉一揉被它敲疼的腦門,因為它現在實在太奇怪了。
語氣比平時溫柔也就算了,態度還這麼親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靈堂談情說愛呢。
它終於也發現了不對勁,表情略微有些尷尬的解釋,“是你先跟本君撒嬌,本君才逗你玩兒!”
我垂下腦袋,不好意思的小聲反駁,“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堂堂蛟龍心眼怎麼比針鼻還小?”
“咳咳……”它清了清嗓子,很不自然的轉移了話題,“此事就此打住,快隨本君驗屍!”
它指著遺體被啃食過的地方,“從這齒印和留下的氣味來看,下手的應該是黃皮子!”
我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黃皮子?那是什麼東西?”
辭淵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就是放屁特臭的那玩意,你怎連這個都不知?”
我想了想,“你說的不會是黃鼠狼吧?就是歇後語中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那個!”
辭淵沉吟一聲,“好像也有這種叫法,不過除此之外,還有老鼠留下的痕跡和氣息!”
我抬頭看向辭淵,避開它指著的可怖遺體,“你的意思是,凶手有兩個?”
辭淵搖搖頭,“或許不止,目前本君隻查出這兩種,但也足以洗清本君的嫌疑了!”
我很不解,“可是黃皮子和老鼠為什麼要殺太爺爺?”
辭淵不知從哪拿出一塊手帕很仔細的擦著手,“本君跟那老不死的又不熟,怎會知道?”
還別說,他這優雅的姿態看起來特別像影視劇裏的翩翩公子,如果把它頭上那對角拔掉的話。
思忖間就聽它又開口,“本君給你一刻鍾,你去澄清,本君不在意名聲,但也不給那些畜生背鍋!”
說起來這也都怪我,要不是我告訴我爸它威脅太爺爺的事兒,它也不會成為嫌疑犯,我理應給它澄清。
留下這句它就不見了蹤影,因為少見多怪,它這麼咻的一下原地消失,我還是被驚的目瞪口呆。
“嗤……”憑空傳來一聲嗤笑,顯然是又被辭淵看了笑話,可這也不能怪我啊,誰讓這太過神奇了!
我很快就去找了我爸,把辭淵驗屍的結果告訴他,問他知不知道太爺爺有否得罪其他妖物。
我爸想了想搖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他從來沒提過,等料理好後事我問問你爺爺。”
爺爺至今還不知道太爺爺的事兒,我爸以調理身體的借口把他送去了療養院休養。
我作為一個女子,還是小輩,很多事不能參與,也就不多跟他說了,“行吧,那我回房了!”
我剛轉身就被我爸叫住了,“先等一下!”
我回頭疑惑的看向他,“還有事兒?”
我爸的表情很不自然,“那隻妖……對你怎麼樣?”
都獻祭這麼多天了才想到關心我,可我已經不需要了,“你覺得它對我會怎麼樣呢?”
我爸的臉色很難看,但難得沒有對我發火,甚至還裝模作樣的安撫我,“鸞鸞,委屈你了。”
他為人怎樣我很清楚,才不會輕易上當,“我認命,誰讓我前世作孽,這輩子成了你的女兒呢?”
我爸長長的歎了口氣,語氣很無奈,“鸞鸞,我們是親父女,非得這樣針鋒相對嗎?”
我可不想跟他演什麼父女情深,“這話你不該問我,而該去問我親媽,如果你能找到她!”
我對我媽沒什麼印象,因為在我兩歲的時候我爸就讓小三帶著私生子女登堂入室,逼我媽離婚了。
我爸從不提我媽,也不讓我們提,關於我媽的一切都是我哥告訴我的,時候他已經七歲,記得很多事。
我媽怕後媽虐·待我們,離婚後想把我和我哥帶走,但我爸死活不同意,兩人還打了場撫養官司。
起初我媽還會來看看我們,但每次來都被小三冷嘲熱諷,漸漸就不來了,後來直接下落不明。
想到我媽我就恨我爸,不想跟他繼續說下去了,怕吵起來,便在他複雜的表情中大步離去。
我回了房間,剛開門就聽到辭淵嫌棄的聲音,“怎麼這麼慢?不就幾句話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