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能以偏概全,單獨看待這個問題,你的說法是有道理的。”薩樂君看著他,“但若是將前後經曆的一切串聯在一起,才更有意義。”
“你是堅信苻湛不會因別人的挑撥而針對你?”林子豫索性直白的追問。
薩樂君苦笑,“至少目前是這樣的。雲波詭譎之勢,我和苻湛都共同麵對過,沒有人是固若金湯,沒有破綻的。是人都會犯錯,但重點是犯錯之後選擇怎麼做,我選擇彌補,選擇嗬護和陪伴,而苻湛的選擇就是信任我。”
因為這番話,林子豫心有所動,“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和苻湛出現了信任危機,希望我作為你的知己,能與你休戚與共。”
“榮幸之至。”薩樂君舉起杯子。
林子豫卻攔住了她的動作,“茶涼了,添點熱的吧!”
薩樂君瞧著他給自己倒茶,又想起他那句‘休戚與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有說不出來。
熱茶與熱湯飲盡,飯後的薩樂君感覺到有些悶熱,懷疑是不是地龍燒得太熱,後頸浮出了薄薄的一層汗,半立的領口解開了一枚扣子。
林子豫看著那一粒扣子跟隨薩樂君的動作微微晃動,突然就理解為什麼苻湛會因為他找到的那一粒牛角扣而神色大變了,麵對這樣的薩樂君,誰能把持得住呢?
他飲盡茶杯裏的藥茶,想要將萌生得那點念頭壓下去時,瞧見薩樂君探手去拿他身邊的茶壺,下意識地幫忙遞過去,結果兩人的手碰在了一起。
林子豫鬼使神差地攥緊了薩樂君的手。
薩樂君一愣,有些不解地看了過來。
“你的掌心汗涔涔的,不會被我給影響到了吧?”林子豫喉間發緊,強行冷靜下來,裝作一眼嚴肅的關心起來,“我看你再煮一壺藥茶好了。”
薩樂君點頭,也沒有從這猝不及防的動作裏悟出什麼,起身去小火爐旁煮茶。
隔著幾步距離,林子豫摩挲著之間,碰過薩樂君的位置燙的要命,他輕輕將指腹探入鼻息間嗅了嗅……
淡淡的藥香,吸入鼻腔,這味道簡直是妙不可言!
在這一刻,對於林子豫而言,氣氛稍顯曖昧,煮茶的水蒸氣讓這份曖昧變平添了幾分潮濕感,在同桌共飲的交談中,對薩樂君難得袒露的那份柔情和袒護苻湛的良苦用心而撼動。
如果,如果薩樂君知道苻湛對她存著怎樣的心思,她會如何呢?
林子豫望著薩樂君,忽然很期待‘休戚與共,未來可期’的那一天早點到來……
等門外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屋裏的碗碟早已被侍女撤下,藥茶的味道已經消散地差不多了,薩樂君和林子豫正在商談修複馬道的事情。
苻湛掀開門簾時,敏銳的嗅出空氣裏的藥香味道,蹙眉問道:“煮了藥茶?你不舒服了嗎?”
問的自然是薩樂君。
“狗鼻子真靈,我給子豫煮了藥茶,他早晨從坍塌的馬道趕回來,衣衫半濕,怕他染了風寒就煮了一些。”薩樂君說道:“怎麼隻有你一個人,甘劭和邊休呢?”
苻湛打量了林子豫一眼,眼神帶著隱晦的陰鬱,顯然是看出了他身上那套新的冬袍出自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