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湛沒開口,反倒是薩樂君對著烏格淡淡一笑。
“有一首詩詞名叫《思帝鄉》,裏麵有一句‘六福羅裙窸窸窣地,微行曳碧波。’,這碧波亭就是此意了。”薩樂君餘光看向亭子裏的二皇子魏毅,這‘思帝鄉’亦是一語雙關。
烏格沒有讀過多少詩詞,想也不想的說道:“我沒聽過這詩詞,不過有羅裙,看來應該是寫女子的,可題目又叫做《思帝鄉》,莫非是帝王家的新婚嬌妻想念夫君?”
苻湛淡淡一笑,“烏格倒是聰明,憑一個名字和‘羅裙’二字就揣測的差不多。”
“你這是誇獎我聰明嗎?”烏格沾沾自喜,“這二皇子和蓉郡主也正好是新婚夫婦,確實應景。”
應個燈籠的景!
二皇子魏毅心中暗罵了一句,他和魏若蓉成親的目的,烏格或許不知,但薩樂君和苻湛卻是一清二楚的,現在見了麵就拿這些文縐縐的話來拐彎抹角的調侃他們。
偏偏這個烏格還湊熱鬧,沒讀過書還引以為傲的沾沾自喜,魏毅心中不痛快,可麵子上卻不露分毫。
他不緊不慢的笑道:“原來苻湛不止是武藝超群,謀略過人,連這些詩詞歌賦筆墨丹青都頗有研究,我們好歹也是相識多年,今日才發現自知之甚少。”
“二皇子客氣了,您能管中窺豹,來落霞山求娶烏格,這謀略和勇氣也是我等望塵莫及的。”薩樂君眉眼含笑看著魏毅,“畢竟二皇子剛迎娶蓉郡主不久,就急著娶側室了。”
“對啊,蓉郡主,你如今是二皇子的正室,怎麼也讚同他娶我呢?還親自陪著來落霞山,我有點匪夷所思。”烏格蹙眉說道:“我對雙親的記憶不多,但也知道阿爹隻有娘親一個妻子的。”
魏若蓉蹙眉,“烏格姑娘,我雖成親,但我自幼在軍營長大,而且作為‘白羽先鋒營’的統帥,我從懂事以來就在馬上殺敵,身體受過傷,不適合生育。”
自古以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哦,我懂了,蓉郡主的意思是你是體貼入微幫二皇子尋覓側室,好為二皇子開枝散葉?”烏格嗤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別說我不喜歡二皇子在,就算我是華安,也不會嫁他!”
苻湛輕聲一笑,“二皇子,你可挺清楚了?烏格不願意嫁你,若是想要爭取山戎一族,你得更換籌碼了。”
“男歡女愛,不可搶去,既然烏格姑娘不鍾情於我,強扭的瓜也不甜,我確實需要換個方式了。”二皇子魏毅不緊不慢的笑了笑。
魏若蓉始終沒有什麼表情,她此番來是為了見薩樂君和苻湛,至於烏格她並不感興趣。
幾個人圍坐在亭子裏,石桌上的筆墨紙硯有點礙事。魏若蓉將筆架和那些狼毫裝在錦盒裏,遞給烏格,“小小心意,烏格姑娘還是收下吧。”
“成,我們孫先生喜歡寫寫畫畫,送給他就好。”烏格也不客氣,接過來集合,順手丟在了一旁,這舉動引發了二皇子魏毅的不滿,他挑了挑眉,卻終究沒說什麼。
烏格習慣喝點甜酒,從腰間取下小葫蘆,偏頭看了苻湛和薩樂君一眼,“你們要喝嗎?青梅酒。”
薩樂君現在聽到‘青梅酒’兩字,就會想起那晚醉酒的事情,條件反射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