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樂君沒說話,她專心吃魚,畢竟是她做的菜,右手很忙吃不得了,之前華衡就目中無人,針對苻湛,今兒在飯桌上還要斤斤計較。
同樣都是妹控,烏桑要比這個華衡強百倍。
薩樂君心中吐槽了幾句,速度很快的將那盤子裏的糖醋魚吃完,不過她沒有忘記給苻湛留一塊,還親自給他夾到碗裏。
自從之前鬧了異常之後,薩樂君也開始留意到苻湛對她好了很多,平時不會故意和她拌嘴,有時候她和邊休嗆聲的時候,苻湛還會幫她說話。
包括今天她要吃魚的時候,苻湛都在旁邊打下手幫忙,之前提到回京路程的先關事宜,有想法不一致的時候,苻湛也會耐心聽她說完,再嚐試將他的想法表達出來。
這一些小變化潛移默化的影響了薩樂君,她隱約意識到苻湛的好脾氣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對著別人的時候,依舊是以前冷冰冰的樣子,垂眸沉著一雙眼睛的時候,那目光瘮得人後背冒冷汗。
一頓飯吃得也是暗流湧動,在華衡帶著妹妹離開的時候,烏格還想要賴在這裏,被邊休以告知路線為由,帶到隔壁。
起初烏格還不樂意,好在甘劭這張嘴夠厲害,這才將聒噪的烏格給順利帶到隔壁。
他和邊休都明白,離開落下管之前,薩樂君要給苻湛的傷口重新包紮一次,這兩日清閑的時候,薩樂君特地和邊休一起調配了新的上藥,還用韌性很好透氣的鹿皮浸泡藥水做了繃帶。
此行路上有未知的凶險,所有細節必須考慮周全。
原本應該是邊休給苻湛處理傷口的,可烏格這麼一鬧,不知道何時才肯離開,薩樂君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自己動手。
因為鹿皮做的繃帶是浸泡過藥水的,薩樂君用熏籠烘幹的,藥香味很濃,但味道並不刺鼻。
“明日還要張羅很多事情,我提前先幫你把傷口檢查一下,重新包紮一回。趁著這鹿皮繃帶烘幹了,第一次用這種方法,效果應該不錯。”薩樂君將準備好的繃帶藥粉都拿了出來。
苻湛很配合的將衣袖褪下,光著一條手臂坐在薩樂君的麵前。
屋內的光線半明半暗,倒是將氣氛烘托的曖昧了幾分,薩樂君的手指搭在苻湛的手臂上,因為自幼習武的緣故,複國時苻湛也受過已協商。
區別於苻湛腰間那條刀疤,他手臂上也有淡淡的疤痕,薩樂君手指摩挲了一下,他手臂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
“我記得蘆薈凝膠有祛疤的功效,你怎麼沒用?”薩樂君隨口問他。
苻湛不以為意,“我又不是姑娘家,身上有個疤無關緊要。”
“胡說八道,你不會以為這些疤痕是軍功章吧?”薩樂君用力戳了他一下,“好歹也是皇帝了,身上的疤痕能少一點是一點,日後洞房花燭嚇壞了新娘怎麼辦?”
其實,苻湛感覺到薩樂君在他麵前,沒有了之前抵達落霞山時的冷淡和刻意的疏離,視乎也放下了之前的那些小矛盾。
尤其是華衡和文卿公主出現時的那次爭吵後,薩樂君像是刻意似得將成親、新娘、嬪妃這樣的字眼說給苻湛聽,還裝作不經意的打量苻湛的反應。
越是如此,苻湛越覺得薩樂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