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燕和周明燁在周圍逛了逛,正想往回走的時候,看到一輛車飛馳而過,正是景南宇開的車。
景南宇也看到他們,踩了刹車說道:“阿燁,喜燕,我和爸爸有點急事,得先回廠裏一趟,回頭有時間再聊。”
周明燁看他急火火的樣子,坐在後麵的景鳴俊也是一臉疲倦窩火的樣子,他問怎麼了,廠裏出了什麼事。
景南宇歎了口氣說道:“李廠長打來電話,說是那個什麼裴教授把安德魯,就是那個廠方的駐留人員給打發走了。”
周明燁不明所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李喜燕聽了微微挑眉,心裏詫異。
景南宇看了她一眼,但最終沒有說什麼,一路飛奔離去。
李喜燕和周明燁回到飯店,蔣五爺和齊樹銘那邊也結束了,兩人正在門口道別,看起來談得很愉快。
齊樹銘回到車上,李喜燕問他還需要不需要自己跟過去,齊樹銘手撫著額頭,微笑說道:“太高興了,有點貪杯,頭有些疼。”
李喜燕立即會意,說那就等他有空再見。
齊樹銘說好,會讓方秘書再聯係她的。
蔣五爺讓周明燁過去說幾句,李喜燕告訴他自己先走,讓他也趕緊完事了回學校。
李喜燕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宋紹禮家。
宋紹禮每天有小睡的習慣,她到了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來,正在猶豫要不要去打擾,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道:“喜燕,你怎麼來啦?”
李喜燕回頭一看,是歐陽然回來了,手裏提著一些水果和蔬菜,看到她很是高興。
“師母,我走到這兒才想起來老師在午睡,就想再等等。”李喜燕自然的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您怎麼這會兒出去買菜了?”
歐陽然一邊開門一邊說道:“你老師最近胃口不太好,我尋思著晚上給他煲點湯,我沒有午睡的習慣,閑著也是閑著,就早點準備,快進來。”
進了門歐陽然笑著說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正好晚上留下來吃飯。”
“好啊,我幫您收拾。”李喜燕也沒有客氣,洗手和她一起去了廚房。
倆人一邊幹活一邊閑聊,李喜燕問道:“師母,您認識一個姓裴的教授嗎?據說也是語言類的有名人士。”
歐陽然手上的動作一頓,臉色忽然有些難看,“怎麼?你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李喜燕見她神色不好,知道一定有內情,也不敢隱瞞,如實說道:“鵬飛電子廠,據說是請來了一個專家,接管我之前做的那個機器安裝的事兒,好像就說是姓裴,具體叫什麼我不知道。”
歐陽然慢慢吸了一口氣,神色有些冷,“他們的本事還真大,景鳴俊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是,不是景鳴俊請來的,是米萬章。”李喜燕說道:“師母,您……可以跟我說說嗎?”
歐陽然垂著眼睛,看著手裏的菜,嘩嘩的水流不斷的衝洗,她的心緒繁亂,也像被放在往事的激流之下不斷的衝涮,良久,她緩緩說道:“如果真的是裴重的話,那就是命運的安排了。他比你老師小幾歲,他們是同一個老師,當年都是鍾教授的學生。”
李喜燕訝然,她隻是覺得如果同是做翻譯研究語言的,在這個時期的人數是少之又少,沒準老師會聽說過或者認識,就想打聽一下這個人的實力,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她心裏暗自抽了一口氣,這世界還真是小,而且更關鍵的是,她看得出,歐陽然對這個裴教授的印象可不怎麼樣。
果然,歐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向李喜燕說起一段往事。
年輕時候的宋紹禮和裴重都是鍾教授的學生,鍾教授是最早的那一批留學生,年輕的時候響應號召回了國,他有一個女兒叫鍾雪,鍾雪很漂亮,就是性格有點叛逆。
鍾教授的妻子去世得早,對鍾雪的叛逆束手無策,後來鍾雪就回外婆家,剛開始偶爾還會回來,後來基本上一兩年都不怎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