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受傷?”一出門,醫生就心疼的握住杜嘉伊的手。
毫無疑問,對方是許群山假扮的。
杜嘉伊歎口氣,“我倒黴唄。”她粗略的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許群山眯起眼睛,“看不出她還有這本事!”
一看許群山的神情,杜嘉伊就猜到他要做什麼了,忙道:“你別找她麻煩!”
“為什麼?”許群山不解,“難道你的手就白白傷了?”
杜嘉伊落寞的垂下頭,“我隻是不想老爸傷心罷了。”
“有她在,你老爸才傷心呢!”許群山冷笑道。
杜嘉伊心中一動,下意識抓住許群山的手,“快告訴我,梅姨怎麼了?”
許群山低頭凝視著她,女孩眼中的擔憂真實而又誠懇。
他頗有些意外,“看來你跟那女人相處得不錯。”
杜嘉伊連連點頭,“是我把她介紹給老爸的……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告訴我梅姨的情況,她也在這間醫院對不對,你帶我去看看她吧。”
許群山果斷搖頭,“你不能去看她。”
“為什麼?”杜嘉伊明顯不樂意,“群山,你似乎不大喜歡她。”
身後有人大喊,“讓一下——”
是急救推車床。
許群山立刻護住杜嘉伊,後腿被推車一角重重撞了一下。
杜嘉伊聽到撞擊的聲音,卻不見許群山有任何反應,忍不住在他腿上敲了敲。
“幹嘛?”許群山沒好氣的瞪大眼睛。
杜嘉伊笑道:“原來不是假肢,群山,撞痛你了吧?”
“當然痛!”許群山低聲道。
心裏挺美,杜嘉伊關心他了呢。
杜嘉伊更奇怪了,“那你怎麼不喊痛呢?”
“喊完痛,就能不痛了?”許群山納悶的問。
杜嘉伊:“……”
好像也有點道理。
不知不覺來到處置室,屋裏沒人,但醫療用品都在,許群山自然而然的替杜嘉伊包紮起來。
反倒是杜嘉伊有點信不著這個蒙古大夫,不放心的問:“你行嗎?”
許群山輕蔑一笑,“取子彈都不成問題,就你這點小傷口,更不在話下了。”
“你幫誰取過子彈?”杜嘉伊眨巴著眼睛問,隻當對方吹牛。
畢竟她長這麼大,隻見過玩具槍。
許群山愣了愣,苦笑道:“替我自己。”
杜嘉伊臉上笑意漸漸收斂,看向許群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佩。
是個狠人!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許群山感覺怪怪的,他不習慣接受別人的同情,尤其是杜嘉伊的同情,“你怎麼不問問朝我開槍的人最後是什麼下場?”
“我隻知道你受傷了。”杜嘉伊悶悶的說,像是在賭氣。
許群山反應過來,無論他最終報仇與否,杜嘉伊關心的是他這個人,而非恩怨本身。
他感覺自己被一種全然陌生的溫柔包裹住了,心仿佛浸泡在溫水中,舒服得恨不得立刻睡去。
“下次不會了。”他輕聲說道。
杜嘉伊腳步一頓,抬頭看向他,眼睛濕漉漉的,像純真的小鹿。
許群山覺得自己再多看一眼,就要溺死在對方的眼波裏。
他趕緊低頭,繼續給杜嘉伊處理傷口。
“對了,你說要縫針的……”伴隨許群山的動作,杜嘉伊傷口一陣陣的脹痛,她的注意力被這份痛意拉扯回來,唉聲歎氣的問。
許群山點頭,“你要是想縫針,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