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嘔!”虞韶容整個人驚了,為何……自己會幹嘔?
“嘔!”虞韶容一手緊緊地抓著那金色曼陀羅,另外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幹嘔。
明靖辰看著驚了驚,趕緊起身,顧不得其他,公主抱地就將虞韶容抱起來,然後下了這閣樓,連留在閣樓中的外袍也顧不上了。
“韶容,你怎麼了?”明靖辰一邊抱著她,一邊著急問道,“你不要捂著嘴,你若是難受,你就吐出來,髒了也沒有關係,我不會怪你的。”他說著更加飛快下樓,奔著明王府的馬車跑去。
虞韶容眸色微冷,她搖了搖頭,她看著漸黑的傍晚,心中已經隱隱猜到是什麼。
金狗他們看著明靖辰著急抱著虞韶容前來,也吃了一驚。
“快快!”金狗招呼王府的人讓他們趕緊就位,而明靖辰抱著虞韶容上了馬車,就大喊道,“快,回府!”
“是!”立即馬車趕路。
明靖辰著急地看了虞韶容一眼,見她似是緩過來了,可是她的眉頭依舊緊鎖,臉色也有些慘白。
“金狗!”明靖辰又向外麵大喊一聲,“你速速回府,讓花滿堂在門口候著!我與世子妃回府之後,請他幫忙給韶容診斷身子!”
“是!”金狗在外麵應了,立即飛快回府。
虞韶容稍稍緩了緩,然後抓著明靖辰的手臂,“不必著急,我沒事。”
“怎麼沒事?一定得讓花滿堂看看。”明靖辰說著搖了搖頭,臉色寫滿的都是著急。
“不必讓花滿堂給我看。”虞韶容道,“我的身子情況,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明靖辰萬分執拗,他看了她一眼,然後衝著外麵喊道,“快一點!”
“是!”外麵的下人應了之後,更加快地催著馬車走。
虞韶容見無法令他改變主意,便沒有多說,隻是閉上眼睛。
當真的沒想到,也不過是一晚而已。
可是,可是竟然,竟然……
“世子,到府了!”馬車突然猛地停下,外麵有人大聲喊道。
明靖辰立即抱著虞韶容,飛快下了馬車。
果然,花滿堂和韓伯都站在那門口。
“滿堂!”明靖辰一聲呼喊,抱著虞韶容
抱著虞韶容進了屋裏。
花滿堂眸色淡漠的看向他們,當看到明靖辰抱著虞韶容,虞韶容的手中那金色曼陀羅花的時候,整個人驚了,他立即急匆匆上前去。
他的眼神一直都放在虞韶容拿著的那朵金色曼陀羅花上。
明靖辰抱著虞韶容進了內室,然後放在了香榻上,轉身看著花滿堂,“請幫忙看看。”
花滿堂上前幾步,到了虞韶容的麵前,然後直接伸手就要拿虞韶容手中的金色曼陀羅。
“花滿堂!”明靖辰瞬間喊道,而與此同時,虞韶容睜開眼睛,冷冷地瞪著花滿堂。
花滿堂一怔,縮回了自己的手。
他抿了一下薄唇,眸子抬起,看向虞韶容。
虞韶容從床榻上坐起來,眸色清冷地看著花滿堂,而手緊緊地握著那金色曼陀羅。
“韶容,你身子好些了?還是躺下來休息一下。”明靖辰溫和地說著,上前扶著她重新躺在香榻上。
虞韶容看著明靖辰,然後低眸看向自己手中的花,按了一下那暗門,立即那曼陀羅花自己收了,變成了一根金針。
她攥在手中,冷眸帶著幾分怒氣瞪著花滿堂。
花滿堂看著她那眼神,一怔,向後退了一步。
“我沒有病,多謝花先生了。”虞韶容說著瞟了花滿堂一眼。
花滿堂淡漠地眸看著虞韶容,下一秒,他低頭,趕緊掏出紙筆,然後寫了一句道,“是何人,將金針給你?”
由於花滿堂隻是給虞韶容看而已,故而明靖辰並不知道此時,明靖辰湊前,也想看看花滿堂到底寫什麼。
可是見得的隻有虞韶容和花滿堂在對望,卻沒有說什麼。
“韶容幹嘔了,我不放心,還請花先生給韶容診斷一二。”明靖辰見他們不作聲,還是說道,“韶容,聽話,讓花先生診斷診斷就好,我擔心你。”
幹嘔?
花滿堂立即看向明靖辰,明靖辰也看向他,“怎麼?”
花滿堂搖了搖頭,重新看向虞韶容,他低頭寫了一張紙,給她看,“我可以保密。”
虞韶容心中驚了一下,而花滿堂已經將那宣紙給撕了塞進他的懷中,並不讓明靖辰看到。
他看向虞韶容,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虞韶容想了一下,眸色看向明靖辰。
明靖辰的盡是緊張神色,他似是在苦思冥想方才花滿堂的表情,以及自己剛剛說的事情。他想了想,看著他們,“這,韶容,是不是你懷上了?”
虞韶容和花滿堂一聽,都怔愕了。
而虞韶容立即看向明靖辰,麵色有些慘白,道,“靖辰,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幾天,我的胃口不太好。打自小的時候,就有這個胃病,可能這會兒,這病又犯了。”
明靖辰聽著,眸色閃過一絲的狐疑,他看向花滿堂。
“就讓花先生診斷診斷吧!”虞韶容說著總算是不再拒絕,直接伸出手放到花滿堂的麵前,她的眸就盯著花滿堂,“請花先生,為韶容診斷一二。”
花滿堂凝視著她的明眸,低頭給她診斷,可是剛觸及那她的脈象的時候,就已經一驚。
虞韶容眸色一眯,盯著花滿堂,“想必花先生已經診斷出韶容的身子情況了,還請花先生明言吧!”她說著低頭了一下,然後又笑了笑。
明靖辰也看著花滿堂。
花滿堂點了點頭,然後寫了一張紙。
“心律不穩,太過勞累,胃部收縮,其餘的沒有什麼大礙。”花滿堂寫完之後,看了虞韶容一眼,然後遞給了明靖辰。
明靖辰看著那紙張,點了點頭,雖然的確之前有一些疑問,但,既然診斷得如此,那,自己多加照顧她為上就好。
“怎麼樣?”虞韶容看著他,道。
明靖辰將紙張遞給虞韶容看,然後說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這段時間,就好好歇息吧!”之前她喝的酒有些多,往後也要控製。
虞韶容看了一下那宣紙,點頭,“勞煩花先生開藥。”
花滿堂朝著明靖辰拱了一下手,然後轉身離開,他的意思是下去開藥方煎藥。
虞韶容重新抬眸看向明靖辰,然後一笑,“讓你擔心了。”
明靖辰搖了搖頭,他上前來坐在虞韶容的床榻邊,看著她,“你沒事就好。”
“嗯。”虞韶容看著他,淡淡笑著。
夜色更加深沉了一些。
虞韶容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睡著的男人,眸色低沉。
她忍不住撫向自己的小腹。
“孩子……”虞韶容輕聲喃喃,眼神一直都盯著床榻上的明靖辰。
虞韶容低眸再次看向自己的小腹。
沒想到,竟然有了。
可是,貌似來得不是時候,也不應該來。
虞韶容腦海中倒是想起了方才明靖辰的那神色,當他聽到是胃疼不適而並非是有孕的時候,他的那一絲失落……
“罷了。讓天來定奪。”虞韶容換上黑衣,束上腰帶,握了握手中的修羅彎月刀,然後已經飛身融入夜色之中。
今夜,誰都不能逃脫!
金碧輝煌的宮殿裏,一人身穿龍袍,坐在那禦案前,那燭燈投射過去,拉得他的影子老長老長。
千陽漠合上手中的折子,放在一邊,然後又拿了一本折子,放在自己的麵前,打開。
可是當看到那折
當看到那折子的時候,心中驚了一下。
“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千陽漠低沉一聲,直接將折子合上。
九月初九。
“皇上,貴妃娘娘身子依舊不適,您看……”外麵的裕安公公低頭行禮,道。
文元站在裕安公公身邊,也盯著禦書房的屋裏看。
千陽漠抬頭看了一下外麵,“讓太醫前去診治,治不好,提頭來見。”
“是。”裕安公公應了,然後轉身看向文元,小聲道,“文司儀,您看……”
“我知道了。”文元微微一想,福了一下身子,便轉身離開。
裕安公公看著文元走遠,轉頭又看向屋裏的千陽漠,隔著個門窗,其實也看不到什麼,便還是退下了。
千陽漠低頭,而這時候,倒是那燭燈閃了一下,又繼續恢複了燃燒。
頓時,他眸色一沉。
……
虞韶容用眼色示意了所帶來的人,頓時,幾個黑衣人立即全都上前,一一將那些藏在暗處的暗衛影衛給殺掉。
她看著,立即飛身又直接下了宮牆,直走千陽漠的寢宮乾陽宮。
許是千陽漠不太喜歡別人打擾,乾陽宮內寂靜極了,不見一人。
虞韶容貼耳靠在邊上,靜聽著周圍無人之後,立即閃進了乾陽宮的偏殿裏。
層層帷幔,擺設簡單,顏色是單調的紅色,那周圍的夜明珠照在那紅色帷幔上,那些紅顏色似是染了血一般。
虞韶容心中一驚,她看著麵前的帷幔,不禁伸手一摸,而恰好這時候,一陣風吹來,吹動這偏殿的帷幔,一股血腥味道迎麵撲來。
血腥……
虞韶容瞬間眼睛都突兀了。
帷幔,充滿血腥味道的帷幔?
眼前仿佛又出現了七年前在城牆上的一幕。
千陽漠站在她的麵前,扣著她的喉嚨,逼迫她看著那刑台上的族人,厲聲陰森道,“顏舜華,你看,用你顏氏九族之血染成的紅妝何其之美?這百裏嫣紅……孤再送你!”
百裏嫣紅……
他用她九族人的血將整個闋都的白幔染成紅色的,鋪滿大小街道……
而這宮殿裏的帷幔,紅豔似血。即使七年,血腥味道依然不散!
虞韶容不禁落下眼淚來,她緊握了一下拳頭,擦了眼淚之後,虞韶容從偏殿走出,直接進入到了乾陽宮的正殿。
乾陽宮的正殿的夜明珠將殿內的一切都照得光明,周圍的一切都空曠極了。
虞韶容在這裏並沒有感覺到千陽漠的氣息,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手中握著刀慢慢踏進殿內。
進了內殿之後,看到千陽漠的禦案整整齊齊,但,他的書案上,有許多的卷軸堆滿了大半張桌子。
虞韶容看了一下周圍,但並沒有動他的禦案,又進了內室裏麵。
可是沒想到,一進去,便看到那裏麵掛著許多的畫卷,每一幅畫卷都是同一個人,整個人,就是當年的曼陀羅王妃顏舜華!
虞韶容驚愕,這,這裏是千陽漠的內室……他?
她轉頭,看向那不遠處的禦案。
那些卷軸,莫非也是顏舜華的畫像?
虞韶容眨了眨眼睛,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到了那禦案前,伸手拿了其中一卷卷軸,然後打開來看。
正是以前的自己。
虞韶容眯了眯眼睛,再次看了這周圍一圈,將畫卷重新卷起來。
千陽漠最喜歡的事情,是作畫。這個,她是知道的。
隻是,現如今的他在這殿內畫這麼多畫卷,難不成想著說,他折磨她還不夠麼!想著如果她不死,依舊還會來折磨她是不是!
或者說,他依舊想著她,每日思念她麼?
嗬嗬,真是可笑!
虞韶容將畫卷放回到那禦案上,但,卻發現了禦案上的一張硯台。
那硯台,外表形似一朵盛開的曼陀羅花。
那些墨汁在硯台上,久而不幹。
他不是應該最討厭的是曼陀羅花麼?為何竟然留有這樣的一個硯台?這硯台……是自己送的。
“阿華,這硯台,我會好好珍惜的。”千陽漠當時笑著看她。
珍惜……嗬嗬!
虞韶容眸中帶著幾分恨意,咬了咬牙,伸出手去觸及那曼陀羅硯台,想著要將那硯台拿過來,可是沒想到卻拿不動那硯台。
她心中驚了驚,兩手去拿,卻發現那硯台能夠轉動,她立即轉動硯台。
“滴滴滴……”幾聲過後沒想到在不遠處的地板上,竟然打開了一塊地磚!
虞韶容心中緊了緊,她看了看周圍,靜聽沒有一丁點的聲音之後,立即通過那地磚,走進那暗室中。
下來之後,那地板磚自動關上了。
虞韶容咽了一口氣,拿出懷中的火折子,點燃,然後照著前麵的路走過去。
穿過長長的廊道之後,總算是到了一間石室前。
虞韶容用手去推,頓時石室的門打開。
裏麵依舊沒有什麼東西,虞韶容進去之後,石室的門立即關上了。
她轉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背後,門關上,自己沒有任何退路。
她向前走去,到了另外一道石門前,她用力去推,卻發現,根本推不動。
虞韶容重新檢查了一遍這門,摸著看看能不能夠推開。
最後發現了一個細小的洞。
的洞。
她從頭上取下了明靖辰送的那金色曼陀羅金針,直接刺進那小孔裏,然後撩動了一下那個孔。
這一切,都是千陽漠設計的,可是他並沒有在這廊道以及石室中安置暗器機關,而是將打開門的方法以極為隱秘的方式躲過許多人的耳目。
可是虞韶容卻知道怎麼打開。
虞韶容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他的這做法,無異於是在告訴她,他確定顏舜華還在。
“真是可笑!”虞韶容冷笑一聲,打開了這石門,然後推開。
花滿堂曾經說過,千陽漠鎖著顏舜華的心,但是藏起來了,如果能夠順利找到顏舜華的心,可以將心和晶石一起偷了,這樣可以撐到回來,給明靖辰換掉他的那顆獸心。
虞韶容看著這周圍,慢慢地走進。
這時候,她聽到了一些水聲。
虞韶容小心翼翼上前,終於看到了那水晶棺內的晶石,以及……她的心。
“嘭,嘭,嘭……”那顆心,在晶石的力量援助之下,依舊跳動。
虞韶容看著立即捂著自己的胸口,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心!”虞韶容倒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有些呆愣。
甄真挖了她的心,而千陽漠將她的心藏在這裏麼……
“朕終於等到你了。”冷不防,身後一聲道。
虞韶容一怔,瞬間回神,她手握修羅彎月刀,轉身就怒目瞪著來人。
千陽漠一身龍袍加身,扶手而立站在不遠處。
他的黑眸淡漠,但卻一直盯著虞韶容,“朕就感覺,是你。”
虞韶容看著他,就盯著他。
而他,也盯著她的眸。
一時間,兩人皆是沉默。
可是就在千陽漠要開口的時候,虞韶容卻是冷笑起來。
“嗬嗬,嗬嗬!”虞韶容冷笑,“竟然還有臉麵說等這個字。”
千陽漠驚了驚,但聽她這麼一說,倒是驚愕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卻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看著虞韶容,然後越笑越大聲。
虞韶容黛眉緊蹙,她手中緊握著手中的修羅彎月刀,看準他大笑的時候,一個飛身直接砍向千陽漠。
千陽漠瞬間收了笑容,偏身躲過,然後從腰間處抽出了他的龍淵劍。
“阿華。”他看著虞韶容,輕聲喊了一句。
他的眸深沉地看著她,他滿頭的白發此時正因為他方才的跳躍而變得飛揚,看過去的時候,令人竟生出憐惜的感覺。
他原本乃是這上灝皇朝中的第一美男子,素有“第一王爺”之稱,可是,誰都無法想到,他竟然因為縱火燒了他曾經親手種下的白色曼陀羅花園而已,竟然一夜白發!
“夠了!你不配喊我的名字!”虞韶容冷冷看著他,手中握緊了自己的刀,“若非當初我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
“誰狼心狗肺!”千陽漠大聲怒喊道,“是誰!是誰背著我和別人拉拉扯扯,摟摟抱抱!是誰!明明說愛我,可是,可是竟然懷上的是別人的孩子!”他怒目瞪著虞韶容,然後一步步地上前,大聲吼道,“是你,是你!”
“哈哈,哈哈哈!”虞韶容聽著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千陽漠咬牙,憤恨地看著她,手中的長劍指著虞韶容,“是你這個賤人!”
“口口聲聲說我是賤人,那我應了又如何?!我就是懷上了別人的孩子,怎麼?妒忌?”虞韶容狂笑著,右手握緊了修羅彎月刀,左手撫上她的小腹,然後她看向千陽漠,“這裏,也有一個孩子呢!別人的!”
“啊!什麼!”千陽漠聽著驚愕,大喊一聲。
“是啊!明靖辰的孩子。”虞韶容看著他,狂笑著,“哈哈哈,哈哈哈!”
“住嘴!”千陽漠大喝一聲,“我不信!我不信!”
“不信?”虞韶容停下狂笑,然後看著他,“輪不到你不信。上個孩子,是堯之玉的,這個孩子,是明靖辰的,怎麼,你就是妒忌他們是不是?”
“不是!”千陽漠咬牙,緊握手中的龍淵劍,一個飛身直接朝著虞韶容劈過來,虞韶容一個飛身,躲過他的攻擊。
她看著他,冷笑依舊,“悄悄,看看你這副樣子,難不成你對我還有情義?”虞韶容說著又是一聲狂笑,“哈哈,千陽漠!”
“住嘴!”千陽漠怒喝,暴怒道,“朕,朕從來沒有愛過你!”
“是呀,你的確從來沒有愛過我。”虞韶容看著他,語氣變得輕鬆了,她看著他,眸框中隱隱有著淚水,“愛我的,是堯之玉,也就隻有堯之玉,才會愛我甘願入地獄。”
“堯之玉!”千陽漠一長劍看向虞韶容,虞韶容立即用修羅彎月刀直接去擋。
“嘭”的一聲,千陽漠和虞韶容都同時向後退了幾步。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內力!”千陽漠咬牙,抬頭看向虞韶容。
“這刀,是之玉送給我的,他用心頭之血護我不受傷害,他用愛感化我的一切。這些,你這個惡魔你怎麼懂!”虞韶容說到最後,大喝一聲,飛身直接攻擊千陽漠。
千陽漠上下躲閃,用龍淵劍去阻擋虞韶容。
虞韶容一個偏身,用修羅彎月刀直接看向他的下盤,可是他一個飛身,跳上半空。
“去死!”虞韶容大喝一聲,橫空就一劈。
“嘭”!又是一聲,虞韶容和千陽漠兩人分別退了幾步。
他們兩人對峙著,互相看著對方。
“你的劍法,都是朕教的!沒有堯之玉,你就是死路一條!”千陽漠長劍指著虞韶容,眸中依舊燃著怒火。
“嗬嗬嗬,他沒死。”虞韶容笑著道,“他活在我這裏。”她說著指著自己的胸口,“這顆心,是他的。”
千陽漠驚愕了,但驚愕過後緊咬牙關,“他果然不是人!”
“他是我男人。”虞韶容笑容滿麵,笑著看他。
瞬間,千陽漠的麵上僵硬了。
“該死!”下一秒,千陽漠大喊一聲,直接握劍而上,“為什麼!為什麼!”
“哈哈哈,為什麼?”虞韶容大笑起來,躲過他的攻擊。
“為什麼,朕對你如此之好,你依然要背叛朕!”千陽漠大聲喊道,瘋狂地刺殺虞韶容。
“你對我好?你眼睜睜看著趙篙挖了我的眼睛,你說你對我好?”虞韶容大喝一聲,一刀直接割向千陽漠,千陽漠一怔,被分散了注意力,被虞韶容割傷了手臂!
他的眸轉動著,開始有了些許的慌張,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頁麵,可是,無論哪一個頁麵都不曾捉住!
“阿華?”
“你說,你對我好?你看著甄真命令文元挑斷了我的手腳筋,卻不加以阻攔,你說,你這是對我好嗎?!”虞韶容大聲喊道,一刀直接砍向千陽漠,千陽漠一手抬起那龍淵劍擋住虞韶容的攻擊,同時,他猛地向後退了幾步。
“你看著儂邑用刀割開了我的小腹,然後將我的孩子從我的腹中拉了出來!拉了出來!”虞韶容大聲尖叫,眼眸赤紅,仿佛,一切回到當初,一切回到那心碎萬念俱灰的那一刻!
千陽漠一個恍惚,退後了一步。
“那是,那是因為,因為……”
“你知道嗎?我陪著你征戰千裏的時候,我摸著我的肚子,我說,‘兒,爹爹跟娘親帶你征戰,這是一場我們一家三口的戰爭。我們一定會贏的。’”虞韶容看著他,眼淚不禁落下,是,自己當時就是有那般的期待!
千陽漠驚愕地抬眸看她,“不,不是……”
“我說,兒,你看看你爹爹,他是多麼英勇,他是這皇朝中備受敬重的第一王爺,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戰神,他值得你驕傲。”虞韶容眼淚不禁落下,哽咽了一下。
“那,那是堯之玉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千陽漠大喊一聲,長劍指著虞韶容,他的麵上慘白,他的眸中深邃又孤寂,“你懷著的,不是我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虞韶容大聲笑了起來,她看著他,惡狠狠道,“是啊,你怎麼配有孩子呢?你這個殺千刀的惡魔,就應該斷子絕孫!”
“哈哈,說得好!”千陽漠咬牙,“是,我就應該斷子絕孫!”
“哈哈,哈哈哈!”他狂笑著,看著她,“你和堯之玉,和明靖辰,都是要死!朕,一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千陽漠濃眉緊皺,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嗬嗬,嗬嗬嗬!哈哈哈!”他狂笑起來,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卻不禁從眸框中落下來,“枉我……枉我……一片癡情。”
虞韶容一怔。
“枉我……一份期待……”千陽漠看著她,從他的懷中拿出一個不成形的嬰幼兒的布料,“我,我的手藝不太好。從得知你懷上的那一刻起,我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但是我努力說服自己,接受,接受他……然後,然後我偷偷地在你看不到的時候,學著縫製一件孩子的衣服。就一件,就一件。阿華,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虞韶容大喝道,“千陽漠,你少來的假惺惺!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從南洛草原開始,就一直在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還想用以前的把戲來欺騙她?妄想!
千陽漠驚了一下,但隨即他濃眉一皺,“那又如何!是你,是你們顏氏九族死不足惜!是你姑姑殺死了朕的母妃,朕在那時候就發誓,一定要將你們顏氏斬盡殺絕!”
“可笑,你母妃是病死的,竟然賴到我姑姑頭上!”虞韶容咬牙,但是想想,立即明白過來,“是你,是你毒死了姑姑!”
“哈哈,哈哈哈!”千陽漠大笑,“你們姓顏的,都該死!”
虞韶容咬牙,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刀,狠狠逼視千陽漠。
千陽漠盯著她,手中依舊還抓著那嬰幼兒的衣裳,他咬牙,將那衣裳塞進自己的懷中。
“朕當時想過,隻要你對朕認錯,答應不再與堯之玉來往,朕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朕會認真對待你,對待孩子。”千陽漠咬了一下薄唇,“可是,你真是令朕失望!”
“嗬嗬!”虞韶容冷笑,“那甄真是什麼?這就是認真對待?”
“是你跟堯之玉扯在一起!”千陽漠目光凶狠,麵色猙獰,“你在我們大婚前夕去見他,和他在風中樓閣中相擁!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虞韶容瞬間怔愕,風中樓閣……
他看到了當時的事情……
“你即將穿上嫁衣嫁給我,可是卻在前夕,你竟然,竟然和堯之玉相擁!你當我是什麼!你當我到底是什麼!”千陽漠大叫一聲,“你說,你愛我,這難道
我,這難道是愛?!”
虞韶容麵色一白,她搖了搖頭,目光有些呆滯,“不是,不是那樣……”
“嗬嗬,哈哈哈!”千陽漠大笑起來,笑得眼淚幾乎都要蹦出來,他看著虞韶容,吞噎了一下,緩和了語氣,看著虞韶容。
他一字一頓道,“阿華,你可知道,我當時擔心你出嫁前夕緊張,我想特意去安慰你,看看你。可是……可是……哈哈,哈哈哈!”千陽漠說著笑了起來,他的那表情萬分誇張,捧腹狂笑,然後又跺腳大笑,“哈哈,可笑,可笑,哈哈哈!”
虞韶容麵色停滯,這,這一切……
“即使,即使你九族人該死,我,我有想過……想過放過你的……”千陽漠低沉一聲,滴答一聲清脆,眸中的眼淚不禁掉落在地上。
虞韶容搖頭,“不,不,不是!”
她深深一呼吸,“又用那些東西來騙我!你這王八蛋就是一個騙子!你騙我!你精心設計一切,引我上鉤!然後對我進行操縱!傷害堯之玉,為你所用!”虞韶容提高分貝,叫喊道,“如果你會珍惜我們的一切,你怎麼會騙我利用我?讓我最後一刻才明白,自己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