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那次成功的交易後,胡四和宴代友二人把司徒叔侄當成了自己的搖錢樹,緊緊地纏住了。可是這司徒叔侄的態度卻是讓人不解,就偏偏愛被兩人纏,正是那周瑜打黃蓋。後來在短短的一個多月裏,雙方又做了幾筆交易,胡四二人更是把用來壓箱底的,諸如明朝的香爐,宋朝的瓷器等傾囊奉上,而司徒叔侄也會開出近乎天價的價錢來。這一來二去,雙方的關係漸漸熟絡起來。
俗話說蛇鼠一窩,這司徒叔侄也不是什麼善輩,明裏雖然做的是玉石生意,實際上經營的卻是走私倒賣文物的犯罪集團。他們當然也知道胡四是幹什麼的。
宴代友和胡四一致認為,司徒風屬於那種笑裏藏刀,殺人於無形的陰毒之人,貌似笑容可掬,其實內心毒辣,而且還相當自負,吃不得半點虧的,端的可怕。而那司徒望則是一池深不見底的泉水,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唯有一點還好,這人還比較明於事理,易於溝通,不似他侄子那樣古怪······,不過管這麼多幹嘛,隻要能有錢賺,才是硬道理!
有一天,在二人剛把據說是乾隆時期一個王室傳下來的一塊玉佩交易給司徒望後,宴代友由於鋪子有急事須處理,便先走一步,胡四拿到錢後本也想告辭,可是卻被司徒風挽留下來說是一起吃晚飯。
胡四對司徒風頗為忌憚,但是卻又舍不得放掉這條賺錢的路子,雖不知對方有何用意,但還是留了下來。
這頓飯胡四壓根就沒吃好,一是他尋思著對方一定有事,二是又見到了這房裏的第三個人。
據司徒望介紹,這是他的一個手下的夥計,叫做阿寶,前段時間去外麵辦事去了,昨日才剛回來。可是這阿寶,胡四隻看了他一眼就永遠無法忘記了。
那是一張極其可怖的臉,如果說人有五官的話,那眼前的這個阿寶卻已經五去其三了,因為這張臉上隻有一隻眼睛和一張嘴······且另一隻眼睛並不是瞎掉了,而是根本就沒有,亦沒有鼻子,隻有兩個孔,就好像天生就是這樣,讓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胡四也算是見過世麵,經過風浪的人,此時看見這個阿寶怪異得有些可怕的長相,也不覺毛骨悚然起來,因為最可怕的是那隻獨眼,射出的是一種陰冷的光芒,不帶一絲色彩······
司徒望見胡四渾身不自在的表情,笑著解釋道:“我這個夥計長相是怪了些,但卻不是他的錯······,當然這獨眼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也正是因為獨眼,他爹娘拋棄了他,把他扔在了荒山野道裏,後來又不幸被老鼠咬掉了鼻子,這才變成這副模樣······,早年我大哥恰巧經過,便救了他一命······,他一直跟隨我大哥,後來大哥死後,他便跟了我······”
哦——,原來是他媽的這麼回事!老子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呢?胡四想道,不過這司徒老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人家的不幸嘴上還笑得出來?
可這阿寶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在聽別人講其他的故事一樣,麵無表情,隻是站立在司徒望的身後,一言不發。
“司徒先生,請問你可是有事要對我說?”胡四終於忍不住了,問道。
司徒望看了他一眼,既不回答有也不說沒有,卻突然問了一句:“胡老板可有興趣做一筆買賣?”
胡四一聽便來了精神,老子整天冒著生命危險幹的可全是夠得上槍斃一百回的買賣,不就是為了圖個錢嗎?可是他卻臨時腦筋一轉,道:“這個——,買賣自然做得,隻是——”說著他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來,“隻是我手中沒有本錢呀,哦,不是,我的意思是司徒先生是做大買賣的······”
“這筆買賣是不需要胡老板出錢的。”司徒望道。
胡四本來心一動,但他畢竟是老江湖,這心中的算盤飛快地運作了一下,暗忖道:“這老頭莫不是讓我為他出力賣命,要是危險太大老子可是不幹的,我這段時間也掙了不少,還沒享盡這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呢?不過,我可以先聽他怎麼說再作計較。”想到此,胡四道:“願聽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