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搬家式下聘(1 / 2)

她翹腿坐在院子裏的一個石桌上,“怕嚇壞了柳府那群文弱書生和小姐夫人,隻好送這來了。”李顯成蹲下拿腳挑著把他翻了個個,就見這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臉色慘白,手腕上的傷口處理過了,鎖骨處被人砍了一刀,血肉模糊駭人得很,依稀能看出來幸存的半個紋身。根本沒了人樣。“這是什麼人?刺客?”李顯成問。柳蟄點頭,“好不容易抓住這麼一個,就是不耐打。”李習常提起來看看,“知道是誰的人麼?”她搖頭,“若是知道,我早殺去老巢了,把他頭砍下來送給他當下酒菜,你還能看見全須全尾的人?”李習常一想也是,她可不像是能手下留情的人。李家可能剛吃完午飯,李顯成還在剔牙,“丫頭,你打算怎麼辦?”柳蟄撥弄著衣服上跟江獨樓同款的玉墜子,“皇上不是讓抓刺客麼,我給抓來了,但是外公覺得該給誰?”李顯成琢磨了一下,“這事兒皇上交給了你爹和淩王,還有九門督那邊的人,都跟你有脫不開的關係,看起來好像你交給誰都不好……給我吧,明兒上朝我直接帶大殿上去,看皇上怎麼說。”柳蟄猶豫了一下,“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李玄參冷哼,“都到皇上眼皮子底下刺殺了,皇上饒得了他們?”柳蟄想起馮安婷,皺眉沒說話。她到現在沒明白馮安婷是誰的人,她要殺自己的原因是清楚了,但她是怎麼跟青魅聯係上的?這裏麵有太多謎團,上一世明明沒有這麼多事,她不覺得這是自己上一世疏忽了,更可能是這一世因她而改變了什麼,引起了一些變數。柳蟄把人給了李顯成,抽空在深夜去了一趟淩王府。但這次她沒有在湖邊看見江獨樓,而是被冷弦領著去了清狂大殿,坐了一會兒才看見江獨樓穿著一身慵懶的白袍從樓上下來,繼而躺在了矮榻上,“這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柳蟄沒被他赤果果的話說的臉紅,想來是聽得多了趨於免疫了,“我把青魅的那個人給了我外公,他說改天上朝直接扔給皇上。”江獨樓讚同的點頭,“也好,讓皇上去查吧,查出來什麼都是他的事兒,跟我們沒關係。”如果江永還算有點能耐,把青魅揪出來,那就省了柳蟄他們動手,如果他揪不出來,那這一番動蕩下來,青魅裏牽扯的勢力也會有所波動,掀起來一兩個不費力,總能心裏有個底。“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她問。江獨樓躺在矮榻上,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撩人心神,“打算有很多……南閣樓的東西應該清點完畢了,嗯……明天就是個好日子。”柳蟄沒大聽懂,“什麼好日子?”殺人放火滅口的好日子?“點好兵器庫,你打算去跟誰火拚嗎?”柳蟄神色嚴肅起來。江獨樓笑了,“哪那麼多架給你打?明天是個提親的好日子。”柳蟄的震驚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被梧桐火急火燎從被子裏拽出來,洗漱梳頭,柳蟄問了三遍,在被梧桐吼了一句“淩王殿下來提親了!”後終於安靜了下來,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就跳了起來!江永的賜婚聖旨上給的婚期是八月十五,今天已經七月初八,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婚期,禮部據說已經在準備婚禮了,白茶剛清點完南閣樓,現下估計剛騰出人手去準備婚事。婚期前一個月提親是有點怠慢的,但這是皇上定下的,誰也不敢說什麼,隻是江獨樓這親提的實在是太叫人瞠目結舌了:提親帶的聘禮足足拉了十八車,每輛車都是沉甸甸的兩箱子,也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反正跟搬家似的往柳府搬。那場景,看的百姓們都替他心疼。這得多少錢啊……這次提親驚動了柳家所有人,柳蟄來到前院時,小廝剛把最後一個箱子卸下來填滿院子裏最後一處空缺,柳蟄看著麵前堆滿了聘禮箱子的院子,大吸了口冷氣,“這是要我跟他過窮日子麼?”柳夢見她來,笑著把她拉進大廳裏:“殿下哪能讓三姐過窮日子?”江獨樓聽見聲音,朝她一笑,“一個南閣樓而已。”柳蟄不知道南閣樓是什麼,但聽他這話的意思是搬空了一個樓嗎?可是……一個樓有這一院子的東西?江燈在旁邊解釋:“還送了些給護國公府。淩王府不隻有一個南閣樓。”柳蟄疑惑的眨著眼睛,“不隻有有一個南閣樓?那有幾個南閣樓?”她知道這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但就是沒忍住好奇心。江獨樓笑的溫和,“南閣樓就一個,不過還有東西北三個閣樓。”柳蟄第一次見識了淩王府的財大氣粗和內蘊深厚,隻是驚訝大邵國庫都快空了,他淩王府居然能全須全尾躲過一劫,也是不易。請來做媒的是皇上身邊的一位心腹連公公,公公看著兩邊……本應該是兩邊父母問名納吉,但江獨樓等同於孤兒一個,隻能親自上陣,與柳照仁交換了生辰八字,又留下吃了頓飯。柳笙一看見柳蟄就心裏發怵,生怕她把周氏跟譚勁的事情抖出來,但她也知道柳蟄沒有證據,不會冒然出手。柳洛洛看著滿院子的聘禮冷嘲熱諷,“三姐真是好運氣,前有秋公子後有淩王,還真是注定的好命呢,羨慕不來。這看見好的立馬就擇木而棲,還能把上棵樹砍幹淨了,手段一等一的高明啊。”柳照仁咳了一聲做提醒,“洛洛,不得無理!”這不是說柳蟄朝三暮四行為放浪麼?這要是江獨樓信了,那對柳蟄的名譽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柳洛洛出了氣,冷哼一聲不說話了。柳蟄倒是沒所謂,她愛怎麼說怎麼說,禦賜的婚又退不了。江獨樓卻不那麼好說話了,“這位小姐過獎,良禽擇木而棲是智慧,運氣好也是種能力。連運氣都不願照顧的人,恐怕也沒什麼智慧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