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肖傑直道是,“姑娘大駕,陳府招待不周,不敢怠慢了您,這看著也到了晚膳的時間,姑娘就是再急著辦事也得吃了飯再辦不是?小老兒已經在玉春樓定下了一桌宴席,給姑娘和其他幾位大人們壓壓驚,接風洗塵,也算是賠罪了。還請姑娘賞臉光臨。”
柳蟄本來是想拒絕的,但後來又一想,吃個飯好像也沒什麼,外麵已經日落時分,再要趕路也來不及了,而且她也沒打算今天就走,陸懷那邊還沒打聽清楚呢。
“那行吧,盛情邀請,卻之不恭。”
葛強的傷隻是外傷,又有蕭應風照料,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柳吹雪推辭了晚宴,留在醫館照顧葛強,柳蟄帶著其他人一同到玉春樓赴宴。
泊州是大邵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地,即便隻是一個邊陲小鎮也繁華無比。一到夜晚華燈初上,鬧市中酒肆林立,人群比肩接踵,比起華京竟也差不太多。
甚至華京因達官貴人太多,撒一把沙子能迷倒十七八個官宦子弟,管的還稍微嚴些,不如這鎮上隨性自在。
玉春樓在鬧市中最繁華的地段,是一座三層高的酒館,現在正是晚膳時間,座無虛席。陳肖風在三樓開了個雅間,把大家讓了進去。
掌櫃親自來伺候,陳肖風把菜譜冊子遞給柳蟄,“姑娘看看可有什麼喜歡的?”
柳蟄把冊子一推,“我不忌口,既然是陳老爺做東,那就還是全憑陳老爺點菜吧。”
陳肖風也沒再客氣,一連點了十二道菜,點完笑眯眯地問柳蟄:“姑娘您看還滿意麼?”
柳蟄隨意的一點頭,掌櫃的捧著菜單冊子出去了。
柳蟄的心思就不在飯菜上,她一直盯著劍千裏和陸懷手腕上的那條繩子。
這倆人在船上說了些什麼就沒人知道,剛剛在醫館又失蹤了大半天,到底聊什麼去了?
柳蟄覺得以劍千裏的俠肝義膽,肯定已經把這次過來的目的跟陸懷說過了,難道是陸懷不願意?劍千裏怕他跑了,才把他跟自己綁一塊兒的?
不多時,店小二上了幾壺茶酒和幾碟點心,陳肖風親自給柳蟄滿上,“大菜還在後頭,尚需些時間,姑娘先吃點茶點水果。不知姑娘是喝酒還是喝茶?”
柳蟄拿起就近的一個酒壺給自己滿上,“吃菜喝茶多無趣?”
陳肖風笑著點頭,又拿起酒壺給其他人滿上。
劍千裏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搖晃著酒杯,一手攥著麻繩,對柳蟄咬耳朵:“那呆瓜跟我置氣,不過不用擔心,最遲明天一早,他不願意也得願意。”
柳蟄看著陸懷一個勁兒地喝悶酒,就不大信任他這話,“你不會把人給我嚇跑了吧?”
劍千裏瞪她一眼,扽了下手腕,陸懷酒灑了一身,“都這樣了,他想跑也得有那個本事!”
陸懷壓著怒火瞪他一眼。
“哎呀陳兄,真是好久不見了!”
雅間外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穿著不凡,身後跟著兩個小廝,“難得陳兄能想起我,還請我吃酒,梁某受寵若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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