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灑搖搖頭拿著二胡準備回寢室,明天元旦,市區的同學看完文藝晚會都回家了,留在學校的隻有為數不多像肖灑這樣來自農村的學生。
可沒走兩步,就碰上了殷勤,殷勤瞪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回教師公寓,肖灑哪還不明白什麼意思,乖乖地跟了過去。
進了殷勤的屋子,關上門,殷勤回轉身就撲進肖灑的懷裏,淚水長流,把肖灑嚇壞了,抱緊她道:“怎麼了?誰惹你了?告訴我,我揍不死他!”
殷勤:“還有誰?都是你!上次還好,這次怎麼這麼悲傷和淒涼?我再也不敢聽你拉的琴音了!”
肖灑這才知道是自己惹的禍!殷勤太感性,還有點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肖灑隻好哄著安慰她,最後自然又是安慰到了床上,春風幾度,才終於讓殷勤破啼為笑,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九點,三義井畔。
丹露早早就等在這裏,左等肖灑沒事,右等肖灑沒來,就跺著腳在心裏直罵:“壞蛋!壞蛋!!壞蛋!!!你就不能早點來嗎?還要我等!氣死我了!”
可是當看到肖灑準點到來的時候,心中的氣憤卻瞬間雲消霧散,反而開心得要死!她迎上去很自然地抱住肖灑的胳臂道:“你個死人!我等你半天了!”
“不是吧?你不是說好九點嗎?”肖灑就道。
丹露就擰了他的手臂一下道:“你就不能早點?”
肖灑明白這事不能跟她較真,就道:“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幹的?”
丹露:“你陪著我,我去哪你跟到哪。”
肖灑:“什麼意思?原來是要我當你保鏢。”
丹露:“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肖灑:“我功夫這麼好,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還有比我更合適的保鏢嗎?我不信!”
丹露頓時笑靨盈盈,道:“我也不信,那我們走吧。”
“去哪?”肖灑就問。
丹露:“走就是了,哪來這麼多問題?你真煩!”
這是不可理喻的節奏呀!肖灑隻好信步而行,丹露在他身後亦步亦趨,這不像是肖灑陪她,倒像是她陪肖灑。從三義井沿著古梁巷一路逛過去,先到文廟,肖灑二話不說就走了進去,本以為丹露會提出反對,哪知她二話沒說就也跟了進來。肖灑心中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小丫頭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他知道女孩子一般是不太喜歡這種地方的,隨隨便便看了一圈,就很快出來了,帶著她上了公交車,一路坐到了友誼廣場才下車,然後帶著她進了友誼華僑商店。
果然,小丫頭進了商店就挪不開腳步了,東瞧瞧,西望望,什麼都感興趣,但什麼都不買,最後還是肖灑給她買了一套緊身體操服,因為肖灑說,隻要她穿上練柔術,肯定迷死人!她才紅著臉同意肖灑買下了。接著她看中了一塊男式手表,讓肖灑戴在手上試了試,很滿意,毫不猶豫就買下了。肖灑以為她是給她父親買的,沒多問。再接下來,丹露又買了一條好看的絲巾和一根皮帶,就再沒出手了。
商店逛完出來,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候了,肖灑就問丹露,“想吃什麼?今天元旦,新年伊始,萬事順心才好!說吧,你想去什麼店?想吃什麼都隨你挑,不要怕吃窮我!”
丹露就仰起下巴想了想道:“我想吃湘春樓的春卷。”
肖灑看著丹露此刻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那下巴柔和圓潤的線條極為動人,於是大手一揮道:“那就去湘春樓。”
於是兩人又上了公交車,坐到湘春樓,點了一籠春卷,一籠蒸餃,再點了兩個小菜,吃得丹露眉開眼笑,滿臉寫滿了幸福。
肖灑心道,這小丫頭也太容易滿足了!
吃了午飯,兩人出了湘春樓,又是逛街。湘春樓靠近老縣城,肖灑兩人就將老縣城門前的老街由西向東再由東向西逛了一個來回,接著又逛了回去,因為肖灑好像發現了什麼。果然,再次來到老縣城旁邊不遠的陶園公館時,肖灑看到大門上貼了一張告示:“此屋出售,有意者請電話聯係。”下邊有電話號碼。
肖灑頓時激動萬分,天意呀!今天要不是陪丹露這小丫頭閑逛,哪會知道陶園公館現在居然要出售!陶園公館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今天要是錯過被別人買走了,他會遺憾終生的。
其實他不知道,這告示貼出來有十天半個月了,但這時候,大家都是住著單位分的房子,有幾個想到私人要買房子的呢?再說又有幾個買得起房的人呢?所以告示雖然貼出來了,一直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