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嶽離孤離開,洛知秋的視線,久久都不曾收回。
對她來講,或許是習慣了有嶽離孤在身邊,今天,是嶽離孤這倆年來,第一次離開她,若說很快就能適應,一點點的離別愁緒都沒有,那不可能,即便月之後,就能再度相見。
“小姐!”
花園假山的暗中,無聲無息的走來黑衣人,問道:“您讓嶽公子獨自一人前往原陽城,路途遙遠,萬一出事了?”
洛知秋擺了擺手,道:“漫天風雨,我為他遮擋了倆年之久,他現在已經醒來,那就該他自己去麵對這諸多風雨,如此,才能更快的成長起來。”
“還有,別小看了離孤,不然,會吃大虧的。”
黑衣人還是有所擔心:“可是小姐,您讓嶽公子去的,是原陽城!”
洛知秋美眸中,一抹淡淡的冷意緩緩掠出:“當年,如若不是那些齷齪的想法,娘親就不會送我離開,我就不會在年幼時,孤苦無依的,獨自浪跡天涯,更加不會,連娘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即便今時今日,這些人還有著那樣的想法,甚至,更加變本加厲,圖謀不軌,我讓離孤過去,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人,要腳踏實地,不能異想天開!”
黑衣人吃了一驚,問道:“小姐,您對嶽公子,如此相信?”
洛知秋聞言一笑,相信?
她當然是相信的!
從老師帶著嶽離孤來到這裏,說他是自己的未婚夫時,洛知秋隻是有心理上抵觸,畢竟是陌生人,卻成為了自己的未婚夫婿,不可能沒有半點抵觸之感。
可是,對於嶽離孤這個人,她從來沒有看輕過。
不提倆年如一日的在做一件事情,不提現在的蘇醒之後,表現出來的可怕修煉速度,不提曾經他所達到的高度,就憑老師對他的重視。
這就足以,讓自己,對嶽離孤有足夠的信任。
哪怕失去了曾經的一切,現在要重頭再來,對於嶽離孤,洛知秋都沒有絲毫的懷疑。
她這一生到今天為止,她最得意的,不是天賦以及這份精明,而是她的眼光。
對嶽離孤來講,今天,也是他第一次,離開洛知秋的身邊,倆年相處,驟然離開,他也有些不習慣,當然,他的眼中,並無任何的茫然,曾經,他亦是獨自一人,闖蕩在蒼玄大陸上,即使如今,沒有了那一身過人的實力。
知秋小築本就在雲州州城之外,自不用出城,離開了小築後,嶽離孤按照著地圖上的指引,快速的向南而去。
沒過上多久,已經遠離了知秋小築,回身看去時,再也看不到,那座曾經生活了倆年之久的幽靜小院子了。
“這倆年時間,自己改變了太多!”
嶽離孤自嘲的笑了笑,甩了甩頭,轉過身子,大踏步的向著南方,繼續而去。
十數裏外,有一條三岔路口,其中前往原陽城方向的路口,停留著一輛馬車,馬車前,站著一個中年人,看到嶽離孤走來,他上前數步,道:“嶽離孤,我家公子要見你,隨我走一趟吧!”
“你家公子?”
嶽離孤笑了,在這雲州州城,他認識的人並不多,有人來請他,而且被稱之為公子者,應該隻有一人,陸域少主,陸逸!
竟然已經在這裏守著了,好靈通的消息。
“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我有事在身,沒空!”嶽離孤道。
中年人道:“你還是乖乖的隨我走一趟,如此,可以少吃一些苦,若不然,我失手了,你就死了。”
“滾!”
“那就由不得你了!”
中年人一聲獰笑,其人頓如蒼鷹一般,淩空而來,掌如爪,淩厲勁風,帶出尖銳的破空聲來。
嶽離孤紋絲不動,看著那輛馬車,出聲:“你覺得,這個距離,能做到,無聲無息將我抓走,而不驚動了知秋嗎?”
馬車中無聲無息,並無任何的動靜傳來,於是,那如鷹爪般的一掌,登空而至,毫不留情的抓向嶽離孤的腦袋。
這不是來請嶽離孤,而是來殺他的。
嶽離孤眼中,一抹寒意掠過,微微抬起頭,看向過去,道:“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既然做了狗,就該做有錢人的狗,至少還能得到些享受。”
“跟了一個,連自己的狗,都保護不了的主人,你還真夠可憐的。”
聲音傳出,那中年人獰笑聲更加冷冽,可旋即,他的笑容停滯,他如蒼鷹般的身子,此刻,猶若定格在了半空中,那一會過後,才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砰的一聲,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