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琛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怎麼?”
他語氣涼薄,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雲若溪看著他,看清了他臉上燒傷痕跡的走向,彎彎繞繞的,像一個迷宮,找不出開頭和結尾的路。
意識到什麼,傅雲琛問:“不害怕?”
傅家長輩忌憚他的能力,想方設法的給他介紹對象,明麵下為的不過是監視。
傅雲琛拒絕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同時也被一個又一個女人拒絕過。
拒絕他的那些女人原因無非一種,就是他臉上的燒傷太可怕。
他大概真的沒想過會有雲若溪這樣簡單的女孩願意嫁給他。
看著那張布滿燒傷痕跡的臉,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隻不過她願意去克服心裏這一關。
她不想說謊,直言道:“有、有一點。”
她強迫自己冷靜,可顫抖的聲線還是出賣了她。
傅雲琛望著她,眉峰微微揚起。
他對她,充滿了好奇。
昨夜的她那般嫵媚,今夜的她又這般乖巧。
他也並不是非找妻子不可,隻是傅家那些人心思不純,他拒絕多了,閑言碎語也就多了。
與其被人拿捏,倒不如直接讓別人斷了想法。
傅雲璟的死因一天沒查清,傅雲琛就一天不會以真麵目示人。
那場事故後,傅雲琛成長了許多,也懂得了什麼叫城府。
不想嚇到雲若溪,傅雲琛收回視線道:“你不用勉強自己,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
雲若溪怔了怔,心想是不是自己的反應傷到了他的自尊?
她解釋道:“不,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難以啟齒,可她想,先說出來,總歸是好的。
豪門裏的人物,大多都會計較這一點。
傅雲琛原本正在抿紅酒,可聽到雲若溪這句話的那一瞬間,他竟然下意識的嗆了一口。
怎麼還有人主動說出這種事的?
傅雲琛顰眉,眸色漸深,她說這個,難道是想反悔?
意識到這一點,男人周遭的空氣仿佛結了冰一般,冷得駭人。
他轉眸過來,黑瞳深處的冷漠像是能將人溺斃,相比之下,就連他臉上的傷疤也沒那麼可怕了。
不等他開口,雲若溪啞著嗓音問:“你、你會嫌棄我嗎?”
頓時,傅雲琛心頭的火被澆滅。
這丫頭是傻子吧?
她嫁給一個殘疾人,還問殘疾人嫌不嫌棄她?
他忽然覺得,這丫頭是不是昨夜的酒勁還沒過?
見雲若溪在等自己回答,傅雲琛開了口,嗓音如山間的清泉般冷冽。
“第一次給了誰?”
他刻意問起,是想試探她對昨夜的事情還記得多少。
雲若溪想了一下,為難道:“我可以不說嗎?”
她賣身求財,說出去,又算什麼?
傅雲琛並不打算就此算了,冷言道:“不可以。”
於是乎,雲若溪隻能撒謊:“是我前男友。”
她說得很快,目光躲閃。
憑借傅雲琛的閱曆,怎能沒看出來她在說謊?
想到昨晚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和她發生關係,那麼出現的人又是誰?
細思極恐,而傅雲琛也覺得胸口似是堵了一團棉絮,莫名就不爽。
沉默半響,他拋開這種情緒,隨即更想要逗一逗雲若溪。
她還不知道昨夜和她發生關係的人其實就是自己。
他突然開口:“過來。”
雲若溪一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見她後退,他不給她任何機會,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了懷裏。
他俯身,溫熱氣息吐在她耳畔:“我想知道,我厲害,還是他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