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溪被傅雲琛抱在懷裏,陌生男人的觸碰讓她身體顫栗。
她用力掙紮,男人大手卻箍得她很緊。
下一瞬,一雙粗糲的大手覆上她的麵頰,指尖微涼,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之手。
那張恐怖駭人的臉放大在麵前,她不由屏住呼吸,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見她一臉抗拒,男人的眸色一沉,周身寒氣肆虐,煩躁到扯了一下領帶。
她這般抗拒自己,他又何必強人所難。
想到昨夜的事情,雖有所眷念,但他也不是不能克製。
見傅雲琛力量鬆動,雲若溪一下子就從他懷裏站了起來。
因為動作太急,她又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見此,傅雲琛不為所動,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裏盛著冷漠和複雜。
雲若溪不敢和他對視,被他強大的氣場嚇到幾乎顫抖。
退至牆角,已無退路。
傅雲琛望著她,嘴角的笑瘮人。
沒多久,敲門聲響起。
薄冰的嗓音回應:“進。”
管家推門走進來,看一眼雲若溪,又在傅雲琛耳邊耳語兩句。
自始至終,男人幽沉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像是一把鈍刀,淩遲著她。
管家退出門外,氣氛頓時回歸沉默,仿佛針落可聞。
許久後,傅雲琛才道:“今晚你可以留在這裏。”
管家告訴自己,別墅外麵有人徘徊,想來是和雲若溪有關。
這時讓她出去,無疑於讓她送死。
傅雲琛性情涼淡,卻不是壞人,他豈能看著雲若溪去送死。
說完話,他推動輪椅離開。
轉身的同時,他嘴角的笑容越深,這丫頭,比自己想象中更讓自己有興趣。
……
第二天,雲若溪沒見到傅雲琛,也沒見到他哥哥。
吃過早餐後,她被管家送了回去。
站在雲家大門口,她心情複雜。
明明是自己的家,她卻覺得好像是地獄。
腳下仿佛生了根,她壓根不想進去。
可剛要轉頭離開,一道軟糯糯卻陰陽怪氣的女聲就響起。
“喲,這不是姐姐嗎?不是去伺候男人了嗎?怎麼回來了?難不成是被人嫌棄了?”
是雲菲菲,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雲家沒有雲若溪的地位,但是也不代表她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以前都是因為母親的病,處處隱忍,處處謙讓,現在她有錢給母親治病了,又何須繼續隱忍?
從昨天他們把她賣了那一刻起,特別是一直參與其中的父親,以前她還期望著他能對她有一點點的父愛,從昨晚起,早就不複存在。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視雲菲菲往自己的房間走。
雲菲菲見狀,哪裏肯放過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惡狠狠道:“雲若溪,你這個賤胚子,還敢進我家,你有什麼資格?”
雲若溪甩開她的手:“憑我也姓雲,憑我是爸爸第一個妻子所生,憑這裏的家產有百分之八十是我母親跟外公的,你隻是一個令人不恥的私生女。”
雲菲菲惱怒:“你……”
她剛想動手,卻被突然出來的常薇製止了。
常薇是典型的毒辣後媽,可此刻卻莫名溫柔。
“若溪啊,等會有客人要來,你可別板著臉,別一副別人欠你幾百萬的樣子。”
她好說歹說,雲若溪卻不搭理她,走進了家。
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要走,誰知道常薇攔著自己,說一定要見見客人才走。
她這樣,定是不安好心。
見她這幅嘴臉,雲若溪就想到那一夜的交易,她沉著嗓音問她:“那一夜你究竟把我賣給誰了?”
常薇瞪著她,一臉囂張:“怎麼?現在要反悔了?”
“我隻想弄清楚真相。”她重重的吼一聲,積攢許久的情緒爆發出來。
“錢已經拿到了,是誰還重要嗎?”常薇低笑著問她。
是啊,還重要嗎?
她要走,常薇要留她,就在兩人拉扯之時,家中的女傭突然通知:“夫人,客人來了。”
常薇鬆手,雲若溪包裏的私密物品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客人已然進了大廳。
雲若溪抬眸,對上一雙燒傷痕跡錯綜複雜的臉,她心髒緊了緊,沒想到後媽所謂的客人是傅雲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