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雲若溪的臉龐被映得很白，燈光打在她臉上，顯得她整個人有幾分悲涼。
她啞著嗓音說出這句話，應該是哭了。
傅雲琛聽著，心裏不適，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雲若溪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珠，她說:“上一次去南城，我就應該猜到的，那個小熊是他。”
過往的記憶明明已經很不清晰，卻在這一刻，忽然就洶湧上翻，直往她的腦海裏衝。
她和陸煜城，曾經也有過美好啊！
她目光呆滯的盯著前方，說:“雲琛，你知道嗎？和他的第二次見麵，那一次我狼狽不堪，是他救了我，是他給我找了一份工作，而那一次，為難我的人就是傅暘，傅爺爺想查清楚真相這是情理之中，可我相信陸煜城，他就算是想為我討一個說法，也絕不會買通人殺人。”
她穿著羽絨服，站在雪地中，身上落了雪花，傅雲琛就在她身後，靜靜地望著她，心卻十分不舒服。
沉默了半響，他才說道:“爺爺這次做事，確實有些欠妥，可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我也明白你的心情。”
雲若溪回頭，雙眸中含淚:“雲琛，陸煜城會死的，對嗎？”
她臉上分明充斥著擔憂，讓傅雲琛看著心裏一揪，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指冰冷，像是冰一樣，透徹心扉。
他問:“你想護著他？”
雲若溪這一次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看著他的眸子點了點頭說:“嗯，我想護著，從前都是他護著我，這一次，我想護著他。”
她言語篤定，讓傅雲琛聽著心中刺痛，他心裏泛起酸澀，卻還是柔著嗓音說:“這一次，我和你站一起。”
雲若溪皺眉:“為什麼？”
傅雲琛緊了緊她的小手說:“至少先查清楚真相，不是嗎？”
他能這樣說，那麼就證明傅爺爺並沒有足夠的證據。
傅暘之死，總得有個背鍋的人吧。
雲若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謝謝。”
傅雲琛坐在輪椅中，清冷的光線鋪在他臉上，他表情凝重，沒有接話，隻是那麼看著雲若溪。
許久，他才說了一句:“想不想出去走走？”
雲若溪看一眼燈火通明的大廳，裏麵是傅家的長輩，她點點頭說:“嗯。”
兩人達成共識，她推著輪椅離開了老宅。
兩人不見了，傅爺爺也並沒有找過來。
老宅處在郊區，出了大門，外麵就是長長的街道，正是深冬季節，不見一點綠葉，到處都是白皚皚的，腳踩在雪上麵，發出清脆的聲音。
走過的街道，後麵有長長的輪椅痕跡。
雲若溪推著輪椅，心中卻壓著許許多多的事情。
良久，傅雲琛才開了口:“今晚跟我回錦園嗎？”
雲若溪的步伐怔了一下:“你不在意了？”
傅雲琛偏頭，好看的側臉輪廓在光線下如同刀削，但是臉上的燒傷痕跡卻很駭人，他說:“我隻知道，我不會跟你離婚，也不想讓你離開我。”
雲若溪鼻頭一酸，她狠狠地眨了兩下眼睛，將淚水給吞了回去，她說:“雲琛，我覺得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