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手術室外麵的走廊很長很長,一眼望過去,很深,似乎看不到底。
傅雲琛望著通紅的幾個字—手術中,他的心猶如針紮般。
聽到莫興博的話,他心海翻攪,怒氣翻騰,他抬眸冷睨一眼,沉了嗓音問:“具體是誰?”
莫興博回答得並不確定:“好像是傅靳。”
傅雲琛冷著嗓音,呢喃了一遍:“好像?”
莫興博趕忙往後退一步:“少爺,我再讓人去查。”
傅雲琛瞥他一眼,冰冷的瞳孔中似乎淬了能侵蝕人心的毒藥:“不確定的東西別來和我說。”
他轟走了莫興博,世界清淨了。
他坐在輪椅中,身上都是血,有醫生想給他處理,卻被他無情吼開。
他身上沒有致命傷,大多都是淤青,看著不像個人樣,他卻不管不顧,將手肘撐在膝蓋上,額頭抵住指尖,心中焦急難安的等待著。
想到雲若溪毫不猶豫為自己擋下傷害的那一刻,傅雲琛就心痛難當,他覺得自己是混蛋,在她最需要關心和陪伴的時候,他卻毅然決然的選擇冷靜。
冷靜?
哪裏是需要冷靜,分明就是他的抗拒中傷了她,才讓他有了逃離自己的心思。
一想到這,傅雲琛就狠狠地揉住自己的太陽穴,他捂住臉頰,大概是哭了,雙肩顫抖。
他一個人在手術室外麵等,中途有傅家的人過來,都被他趕走了,自己能站起來的事情,也讓莫興博去做了後續的隱瞞,暫時不會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
約莫半小時後,許逸過來了。
“少爺。”許逸一來,就看到了雙眸通紅的傅雲琛,他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深思什麼,那雙眼睛很紅,像充血一般。
聽到聲音,傅雲琛這才伸手抹了一把臉頰,他看向許逸問:“找我有事?”
許逸低頭說:“你被襲擊的事情我查到了。”
傅雲琛沒接話,隻是看著他。
許逸明白,他這是在等自己給出答案。
許逸說:“確定了,就是傅靳做的,他最近動作頻繁,想來是不想再等了。”
傅雲琛眯了一下眸子,狠意從瞳孔中迸射出來,他回了聲:“我知道了。”
許逸沒接話,沉默地站在一旁。
傅雲琛皺眉,偏頭看他:“還有事?”
許逸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如實說道:“少爺,你身份的事情,圈子裏的幾位人物都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了,被曝光,也隻是遲早的問題。”
他沉默了半響,不知道在沉思什麼,很認真,燈光落在他臉上,照得他臉上的傷痕更加駭人恐怖。
良久,他才回了聲說:“能瞞多久是多久。”
許逸點頭:“是。”
許逸知道,傅雲琛想瞞著的人是雲若溪。
“你離開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傅雲琛看著許逸,語氣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許逸不再逗留,轉身離開。
約莫半小時後,醫生才打開手術室的通道,取下口罩對傅雲琛說:“手術做完了,很成功,病人還在麻醉室,一個小時後轉出來。”
他點了點頭:“嗯。”
傅雲琛冷冷淡淡的,話很少。
醫生看他臉上的淤青,想說點什麼,可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最終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