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淩晨深夜,我和一個大老爺們,坐在小二樓的房頂,看著月亮互相傾訴著彼此的衷腸。
這真的不是一個什麼浪漫的畫麵,因為那白色的月光很殘酷,那月光剛要照亮了一個孩子的夢,結果烏雲就把月光給遮蓋住了。
我新世界的大門剛打開,就被人給關上了,現在關上那扇門的人就坐在我的旁邊,他叫周夏雷,因為他家裏想讓他像夏雷一樣炸開。
嗯,他確實做到了,真真的在林南市這座城市炸開了。
今夜過後,整座城市的流氓都將知道這個名字。
周夏雷看著我問“看樣子,你也是逃亡過來的吧,來找那個金老板幹什麼?投奔他嗎。
你得謝謝我了,幸虧沒投奔他,要不然那個姓金的會把你骨頭都給榨出油了,在來這座城市之前,你是幹什麼的?”
我沒回答這個問題,周夏雷這個問題是個套,如果我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就等於直接告訴他,我是逃亡過來的,一下子我就把底牌交了出來。
對於周夏雷這種陌生人,我真的沒必要把自己的一切告訴他。
“不想說就算了,既然能遇上就是緣分,我叫周夏雷,在市區這邊混,如果你瞧得起我,實在沒地方去了,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一張白底黑子的名片遞到了我的手裏,上邊整齊劃一的寫著周夏雷經理,名片下邊是他的電話號碼。
我把名片收好,用手機記錄下了他的號碼。
十分鍾以後我和周夏雷在房頂分別,我揣著那張名片,走在大街上,四處尋找著於仁的身影。
看見那輛黑車停在小巷裏,我飛快的跑了過去,秦三目光陰沉的看向我,問我怎麼樣?
我說“金老板在裏邊被人砍了,我壓根就沒跟他談上。”
汽車裏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不安起來,沒有人再問我問題,大家全都閉而不語。
我把周夏雷的名片拿給了秦三,想問問他知不知道這號人物。
秦三認真的看了一眼名片,努力的回憶了很長時間,他猛的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這個周夏雷是真放高利貸的,還開賭場,你怎麼有的他名片,你們認識?”
“昂,我們認識,投奔他可以靠譜嗎?”我剛想說我們其實剛認識,但一種莫名的本能製止了我。
有所保留,是我們從小到大一直在學的課程。
做人要做洞庭湖,讓人看不出來你多深多淺。
而不是當一泡臭水溝,手一伸就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了。
“反正已經走投無路了,投奔這個周夏雷也沒什麼問題,王浪你聯係他吧,安排見麵,當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之後,隻剩下最後一條路的時候,那往往這條路就是最好走的路。”秦三很興奮的打了個響指,就好像璀璨的未來,他唾手可得一樣。
我沒告訴他們,就是這個周夏雷砍得金老板。
我會告訴於仁的,但不會告訴秦三。
和周夏雷分別一夜之後,第二天太陽冉冉升起的時候,我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打了過去。
我說“我是王浪,周大哥,我決定帶著兩個兄弟去投奔你。”
周夏雷應該是剛睡醒,說話還得迷迷糊糊的,他說“那就來吧,我在名片上的地址等你們,帶你兄弟過來吧。”
坐著出租車,我們直奔周夏雷的討債公司。
這事說來還是挺有意思的。
我們是奔著金老板來的,結果現在我們沒有投奔上金老板,反而投奔去了砍金老板的人。
世事無常,白雲蒼狗,有的時候,我們做了什麼,好像真的不重要。
你窮其一生的努力,有可能都是在朝著反方向在動。
我想當個商人,,腰纏萬貫,這是我的夢想。
我顛沛流離,不斷逃亡,這是現實。
我的命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諸葛亮說知天易,逆天難,這確實沒錯。
我無法改變命運的掌握,更無法改變世界,我能改變的就隻有不被改變。
下了出租車,夏雷信貸公司的名字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領著他們兩個走進公司裏。
門口的小流氓說,周夏雷在二樓的辦公室等我。
那天,周夏雷穿著一個貂皮,那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麵,我猜那個時候,我不會想到,他也不會想到,這一次的見麵,竟然無數鮮活的生命,在日後的幾年時間裏灰飛煙滅。
我一直在說跳板。
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跳板。
但現在我敢說,周夏雷就是我王浪的跳板,隻是跳這一次的代價,實在太大,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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