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的五人停下說話,一起朝我看過來。
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低著頭,走到張龍趙虎旁邊站定。
秦綺羅說:“你踩點踩的真準啊?”
“昨晚有點累。”我講的是上陰陽路的經曆,公交車連接不同的鬼域,本來已經是刷新我認知。秦綺羅徒手撕開陰陽路,直接達到了一個鬼域。蕭荷掌握一處鬼域,是一片鬼域之主。還有秦家枉死樓,風水樹棗兒逆天改命,秦老爺子準備以死殉道,打造鎮靈碑,封鎮枉死樓。
這都是我第一次經曆,今天這一覺起來,我感覺昨晚經曆的一切都很夢幻。
我的出生決定了,我接受起世界原來是這樣的,相對很容易。甚至因為真實接觸了陰陽路的存在,跟我出生就擁有的認知是一致的,讓我感覺很喜悅。但調節情緒,依然是要消耗心力的。
中醫有言:忌,大悲大喜。
我說的是心力消耗,有點累。
汪建逮住機會了就在秦綺羅麵前給我上眼藥,他朝我擠眉弄眼的說:“風情萬種的玫瑰,還有貴氣少婦範總,我想都想不到,你居然說累?你還讓不讓別的男人活了?”
我曉得這家夥就是單戀秦綺羅,我憋了口氣直接說:“你要追秦姐,那是你的事,你別逮住我不放啊!你追你的,我追我的,就算你消滅光了秦姐身邊的所有異性,她也不會因為年紀增長,到了世俗因為要結婚的年紀,沒得選了,從而選擇對你。因為她或許可以活一百歲,兩百歲,又或者她明天就死了,她已經是一個可以活很久的存在。年紀在她這兒沒有多大意義。”
秦綺羅板著的臉綻放出了一個笑容,好像冰雪融化,春暖花開,美到了極點。她朝我瞥過來說:“知我者陳奇也!”
我麵對她這個帶著笑意的眼神,心跳的極快。
興奮歸興奮,我同時產生了一種被死神盯住的感覺,整個頭皮都麻了。
我趕緊說:“汪組,我這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你指了一條明路。你要換掉普通人的腦子,用超出世俗的腦子來思考秦姐,你才會擁有追到秦姐的可能性。”
汪建眉頭緊鎖,看樣子是陷入了思考,眼神糾結,矛盾,從痛苦到了迷茫。
秦綺羅冷厲的一聲嗬斥:“汪建。”
“啊!”汪建驚醒過來,一個踉蹌扶住了一旁的辦公桌,大口喘著粗氣。
秦綺羅盯著我說:“你想把他弄成瘋子嗎?”轉而不容置疑的說:“汪建,把你在六一棉紡廠的廠牌,還有鬼手給我。”
秦綺羅腳下一動,抓著汪建的手一掰,掰下來了一直蒼白無血的手。
她輕輕一捏。
蒼白無血的手,像風中的煙,眨眼消散一空。
汪建的手,依舊完好無損。那隻被秦綺羅滅掉的手,隻是汪建昨晚在工廠得到的東西。
秦綺羅解決了那隻蒼白無血的手,她手中突然出現了汪建在六一棉紡廠的廠牌。廠牌出現的莫名其妙,她同樣是輕輕一捏,廠牌像煙一樣消散了。
汪建扶著辦公桌,眼神失落痛苦又疑惑的盯著秦綺羅,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問:“為什麼?你為什麼就不給我一點機會?”
“你父親就是刑偵,你出生沒記憶起,接受到的認知就是無神論。這是你的潛意識,三歲定八十。你不懂修行路上的凶險,我要是給你機會,不需要一年,你不是瘋就是死。”秦綺羅冷漠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汪建,毫無情緒的又說:“如果有一天,你理解了我這句話,你就有機會了。”
汪建轉頭看了一眼秦楓和我,又看了看張龍和趙虎,他不甘心的說:“秦少和陳工,我能理解。那張龍趙虎呢?”
“張龍其實跟秦楓和陳工一樣,是家傳的道種和佛緣。不管是道種,還是佛緣,講的都是一個東西,也說的玄乎,說白了就是他們最初的潛意識,就認為天地有靈,春秋在輪回。趙虎是在裝鐵憨憨,其實是他的靈魂在呼喚他當一個鐵憨憨。他是天生的赤子之心,隻是長了一顆聰明的腦袋,讓赤心蒙了塵。趙虎是天生的道種,他生就知道萬物有靈。”秦綺羅簡單利落的點破了玄機,又說:“我還是那句話,你懂的時候,機會就來了。不懂,我說再多,都沒用。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