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節差點沒脫層皮(1 / 2)

上回跟秦太後麵對麵是我“教唆”東宮私放人犯的時候了。

影視劇裏的老太太往往是兩個極端要麼凶惡偏激要麼善良慈愛。

很不幸老太後似乎是前者。

我還記得她老人家得理不饒人的聲調以至於一回想就覺得她身旁那同樣看不清麵貌的皇後簡直是天仙那勸解的溫言軟語就是天籟之音。

這回我拐了她家小女兒再來見她老人家沒有被抽筋剝皮的覺悟是不好意思上陣的。

進了香容殿的圍牆內視線往右邊一偏看見劉內侍領著二位跟班立在旁側。

再一望他時時不離手的記事簿消失了八成是已經到了該去的地方——秦太後手裏。

我足下頓了頓讓帛陽走在前麵。

我們去的時間不算太早元啟帝和東宮去早朝也有好一會兒了可通傳過後隻讓我們在香容殿外候著太後遲遲不來。

帛陽跟我咬耳朵:“駙馬猜是怎麼回事?”

“太後嫌你我太丟人不願見了。”

我瞄向他的假肚。

話說之前還沒覺得有啥不妥如今一知道她是他真覺得怎麼看怎麼別扭。

帛陽笑笑:“也好免得見麵又生心煩相看兩厭。”

“帛陽與長青宮處得不好麼?”

再次壓低嗓帛陽道:“一年到頭見不了兩麵談什麼相處呢?隻怕她早就忘記還留著這麼個礙眼的公主在京裏哈要不。我何來清閑?”

說的也是帛陽跟東宮地位不同沒可能同樣被秦太後事事清候著養大。

探頭看看房簷之上天色已經大亮了。秦太後還沒音信。

我戳戳帛陽:“……是不是弄錯時日了?”

“無錯無錯。應當是想給駙馬臉色。卻又不願意損了自己的風度故意遲來。”帛陽安撫道“再等等快了退朝前準到。”

“你又知?”我瞥他。

“自然知曉駙馬不信?”

我倆你一言我一語地打時間香容殿通往後宮的那一端傳來了宮門開啟地聲響。

由遠及近地響過三次再來的便又是女行路時身上的珠玉碎鳴。

左右兩道紅漆木門洞開宮女與內侍魚貫而出。開啟香容殿門。內侍將香爐抬出放在殿門正前方。

“來了。”帛陽勾住我的手站到香容殿門檻外。

我低頭看著足尖偷偷把視線移向殿內。

兩列宮女之間地麵鋪地是毛茸茸地異邦地毯。殿垂掛珠簾看不清秦太後是否已經落座。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呆了老久也算是太後那方沉得住氣。明明看見我們就在門外也通傳過了就是不宣我們進去談話。

帛陽不樂意了拉著我地手對立在門內的宦官高聲道:“本公主攜駙馬在殿外恭候多時煩請侍人通報!”

他的力道控製得恰好聲音亮澤。穿透性強。又並不竭力。

我轉頭看看他的神情似乎這樣呼喝也不會將喉的異物震出來。

太後是很耐得住性的。並沒有因為帛陽的挑釁而立刻宣我們進見片刻之後她才傳話讓我們入內。

我覺皇城是挺磨人的地方能把別人的脾氣磨沒把衝勁和輕狂統統收藏到衣箱的最底層。

當然那是對下屬而言。

帛陽地武器是嬌蠻潑辣他故意顯露出的缺點是目無人。

這樣就算是被服侍人的宮人侍人看輕也比讓掌權的人覺著自己有城府有心機來得安全。

我並不知道這樣的猜測是否正確。

但我知道幾年前那一回帛陽正是用他的演技讓我對“她”的評價變得很低於是我根本沒有懷疑“她”與靜室裏地男是同一人。

不知道他的演技對太後效用怎樣。一年不見秦太後的嗓音並沒有明顯的變化要說不同應是口吻變了。

由咄咄逼人的詰問意外地變作和藹可親的……噓寒問暖?

她說:“本宮上回見秦晏麵色不好身單薄同樣年紀卻比監國短上一截。如今從京外回來氣色紅潤人也知禮懂事許多了。”

話音平緩似乎帶笑。

我答應著忐忑地瞥瞥帛陽。

上座的老人繼續嘮家常:“帛陽母妃亡故得早本宮視她如同己出她要修習神仙道本宮也順著她地意思。女娃娃嬌寵慣了交給你這樣地少年人作母親的難免心裏掛牽。因此設了少許戒令煩請駙馬遵循不知是否為難呢?”

很為難啊。

“太後對長公主是一片苦心秦晏雙親早喪對此看在眼裏羨慕在心怎會再有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