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呂旭受不了陳家太太的假殷勤,推過她的手,自己弄了起來。
“真是對不起啊。”陳家太太一邊假道歉一邊向小龍“示威”。小龍雙目充血,要不是礙著呂旭,他非得衝上去打她一頓。
“你們稍等,我去張囉小菜,今天在這兒吃午飯,啊。”陳家太太轉身時還不忘向小龍示威,瞟了一眼這個怒不可遏的小龍,又輕哼一聲,擺出一種囂張的表情,一扭一扭地向後走。小龍實在忍不住,剛要起身去教訓她,卻被一邊心裏明白的呂旭一把拉住,向他示意個眼色不要衝動,介於好朋友緣故,小龍隻好又把這無名的怒火忍住。
“你還是忍住吧,一但釀成禍就來不及了。”呂旭開解他。
“咱們出去吃吧。”小龍站起身,拉著呂旭正欲向外走,卻又看見呂旭胸口那團褐色的咖啡漬,便想到了什麼,轉身上樓拋下一句:“等我一會兒。”
又過一會兒,小龍的下樓聲將呂旭的目光“提起”。隻見小龍懷抱一件自己羽絨衫袍下來,來到呂旭身邊,口氣中還帶著憤意:“脫下外套,換上我這件。”說罷便動手脫去呂旭那套,呂旭知道推辭也沒用,隻有脫下外套,換上小龍的秋季羽絨服,小龍將呂旭的外套丟在沙發上拉著呂旭走出別墅。陳家太太卻在暗處透出一股獲勝的詭笑……
[城內一家小吃店]
店不大,顧客卻絡繹不絕。環境也幽雅、幹淨。小龍、呂旭兩人坐在靠窗的一張桌上,點了幾個小菜,幾聽可樂,邊吃邊聊。
“我看得出,你們關係並不是一般的惡劣。”呂旭看著小龍。
“是啊,這是我爸爸造成的後果。剛開始,我試著接受她,可她卻是那樣一個人,成天想把我從那個“家”中趕出去。”小龍呡著可樂道。
“為什麼她要這樣呢?”呂旭問。
“還不是看上我爸的錢,把我趕出去,錢都是她的了。”
“你爸爸知道嗎?”“或許,他隻是在我和她爭吵時或者後才出現。對他,我也不信任。”“你家的事情複雜,我也不好說。不過,你爸爸對你特別的好,我的感覺沒錯。你不能盲目地對待你爸爸。”呂旭勸他。
“盡量吧,我覺得希望不大。”小龍歎氣道。
“呂旭。”一聲叫,呂旭循聲看去,見是在樹林裏認識的秦麒才。
“你們在這兒啊。”秦麒才走過來道。
“呂旭站起身:“你怎麼來了?”
“和同學吃飯。”見到小龍,便知道是鋼琴彈得很不錯的那個,打招呼道:“你好,我叫秦麒才,音樂學院舞蹈係。”
“你好,陳小龍,器樂係。”小龍伸出手,兩人就算認識了。
“對了,我讓你去醫院查一下,你去了沒有?”秦麒才問。
“沒呢,我覺得我沒事。”呂旭答。
“秦麒才,還不過來,幹嘛呢?”一個女生向這邊大叫將秦麒才剛要說的話“打了”回去。
“來了,”秦麒才回頭應一聲道:“你還是去檢查下,對你沒壞處,那邊等急了,我過去了。”說罷招呼聲“再見”向後邊跑去。
呂旭目送秦麒才走到“目的地”方才與小龍一起坐下。
“你們怎麼認識的?”小龍問。
“那天趙老師批評我後,在小樹林裏遇到的。”呂旭平靜地答道。
“他說什麼去醫院檢查,什麼意思?”小龍看向他問,“你有病嗎?”
“不是,遇到他時,我有點暈,他叫我去醫院,我隻是有點頭痛,小毛病,不礙事。”呂旭笑道,不忘地還夾菜給小龍。
“真的沒事吧?”小龍問。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清楚,農家孩子根本不怕這些。”呂旭笑開顏。
“沒事最好,不過你要是真有病可別瞞著我。”小龍道。
“沒問題。”呂旭笑了。
“你這兩天有什麼事吧?”小龍覺察到什麼。
“沒有,隻不過有點想家。沒什麼事。”呂旭舒心地笑著,小龍也不懷疑什麼了。
“呆會想去哪兒?”小龍問。
“我隨便。”呂旭揚眉道“你說去哪兒吧?”
“去廣場吧,那兒有不少人在練樂器。”小龍笑道:“咱倆也順便玩一會。”當然,小龍口中的“玩”便是在眾多人麵前顯露一番。
“行。”呂旭:“咱們倆就去廣場。”兩人說笑間流露著真摯的友誼,這是兩個處於不同地位、身份的人,一個家貧如洗,一個家財萬貫。相見幾麵彼此相知相定。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兩個人都是無母的單親家庭,都受音樂的點慰,都有一顆追求音樂的心。
[去廣場路上]
“你來上海為什麼?”小龍問。
“為圓祖上的夢。”呂旭笑道,“你呢?”
“逃避一時的家庭糾紛。可沒想到,還是沒有擺脫。”小龍與呂旭並肩走著,談著事情。
“你喜歡什麼地方?”小龍問。
“大海。”呂旭眼中憧憬著:“我喜歡大海的博大、胸懷、色彩、氣息。我向往有一天可以在那裏沉睡。
“你見過海?”小龍問。
“沒有,書上倒是看得很多。”“我家離海很近。”小龍道。
“是的,到你家時,我似乎聞到了大海的氣息,翻過山就到了。”
“那你睡在大海裏不怕淹著?”小龍調侃道。
“怕什麼,不會遊泳還有你嘛。”呂旭應道。
[廣場]
這個廣場是文化聚集地方,四麵城內對文化熱忠的人大都在空閑時間聚在這裏,這裏正在搭建舞台,似乎要搞場音樂會,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此起彼伏的聲響鬧動“整個”城市的廣場。
“叔叔,這兒幹什麼呢?”小龍與呂旭見了這場麵問。
“開露天音樂會,上海交響樂表演團演出。”一個身穿工人裝的中年漢子說。“謝謝。”兩人向主台前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