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鳴嶼行冥與醫生商量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先讓神樂冰淩維持現在的樣子。因為不管哪一種方法肯定會對她帶來痛苦,區別隻在於痛苦的程度不同而已,但是這對於悲鳴嶼行冥而言都是無法接受的。
至少現在還不行。
“神樂夏至,抱歉……我真是個沒用的人......”
在醫生告退後,獨自坐在走廊上流淚的壯漢深深地刺痛了站在暗處傾聽的神樂楓的心,他從沒想過悲鳴嶼行冥居然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也沒想到他和神樂夏至的隱瞞,反而使妹妹受到了更大的傷害。
年僅十二歲的神樂楓緊緊地握起拳頭,暗暗下定了決心。
「這是我造成的過錯,就由我來負責。」
……
少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微微抬起眼瞼,目光從國際象棋移到了眼前的其中一間牢房,無聲地發出歎息。
……
神樂楓回過神,發覺自己已經站在門口好幾分鍾了。
「雖然,退一萬步講你確實有些失職,但最該被指責的應該是那個鬼舞辻無慘吧,他才是一切罪惡的源頭吧?」
「……但是我也並非是無辜的,也許她心底的某處還在恨我也說不定,恨我和夏至對她的欺騙......」
神樂楓看著眼前如同黑洞一般的房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回應著腦海中的發問,以及內心的猶豫。
「……所以我才會站在這裏。」
「……」
「反正醫生不會想到一個小鬼會擅自去進行治療,而那個善良的岩柱估計一看到冰淩受傷的表情就會放棄吧?」
他摸著自己的【心】,再次回想起自己來這裏的【初心】。
「哢嚓」
這是旁人無法聽見的聲音,也是神樂楓給自己的【心】獨自【上鎖】的聲音。
「如果沒有人不舍得傷害冰淩的話,就由我來傷害吧……」
就像,當初揭穿神樂夏至的他一樣。
杯子裏的水想回歸河流,隻要杯子摔破就行了。
而水所缺少的,僅僅隻是摔破杯子的人罷了。
那個人,就由他來當。
「夏至已經做得很好了,隻是身為【次子】的我太差勁了而已。」
神樂楓閉上眼睛,如是說道。
「這是我身為【哥哥】的失職,就讓我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吧。」
「是嗎,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神樂楓睜開眼睛。
「是的。」
「你甘心如此嗎?」
男孩的雙眼中不再帶有情感。
「沒錯。」
“這樣,就好……”
……
神樂楓在偷聽悲鳴嶼行冥和醫生的對話之後,私底下也依靠房子裏的書房查過一些的資料——所謂的衝擊療法。
這個療法簡單來說就是直接把病人放到她最恐懼的環境之中,在長時間承受痛苦的刺激後,恐懼的情緒就會逐漸消失,達到痊愈的效果。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相當粗暴的治療手段。
醫生之所以一直主張引導治療,是因為他認為現在還不適合把這種方法用在現在的神樂冰淩身上。
「但是,如果是我來做的話……」
……
摸著胸口,確定【心】已經上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