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湛也怒了,“所以,你就殺死了他妻兒!”
“是啊,殺死他妻兒,遠比殺了他有趣得多,不是嗎。”
陸豐覺漫不經心地說,仿佛草菅人命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快意之事。
“哦,對了,你們曾去地府找過紫塵對吧,想要知道是誰害了他,如今你們也要死了,我可以告訴你們,是我。”
陸奉覺欣賞了一會兒葉湛憤怒至極的表情,笑著說,“那時候原本還不想暴露自己的,所以我去地府了,再次親手捏碎了他的魂魄,都是因為你們,他連轉世的機會都沒了。”
從破損的屋頂露出的那方天空越來越陰沉,已經有雨水落了進來,劈裏啪啦地拍打著屋頂。
“好了,說著這麼多,我再問一次,你們願意歸順於我嗎?”
離傾不知哪裏來的那麼大力氣,掙脫開葉湛,朝著陸刺去。
陸奉覺對離傾的耐心早就用盡,一顆生了反叛心的棋子,再多用處,也要好好教訓一番。
陸奉覺放出魔氣想要抵擋,倏忽之間,離傾驟然收回了氣勢洶洶的殺招,直接想要撞上了陸奉覺的劍。
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死!
隻要死了,她就可以把握自己的未來,她不想成為柳晦作惡之路上的幫凶。
陸奉覺也沒有收劍,離傾此刻死還是不死,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她的作用本來就是魔界之門打開後,讓她殺死五蘊靈山眾人的一顆棋子而已。
千鈞一發之際,葉湛抱住了離傾的腰,帶著她飛身一旋,離開了陸奉覺的劍鋒。
“你瘋了!”
他怒吼,方才那一刻,看出離傾想要送死之時,他的心幾乎都要停止了。
“對不起,是我錯了。”離傾閉上眼,眼淚浸透了眼睫,“我不該解開靈骨的。”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都不明白的。
葉湛封她靈骨,不是怕自己受傷,他是怕她受傷——倘若她真的成了陸奉覺的傀儡,被他所控,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葉湛立刻抱住了離傾,他眼睛也紅了,冷冷地看著陸奉覺,“師尊,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現在,你看著就好了。”
葉湛身上爆發出了強大的魔息,鬆開了離傾,揮劍朝著陸奉覺而去,陸奉覺微微勾了下唇角,也釋放出了魔氣,與葉湛對抗。
一時之間仁心殿中狂風亂湧,漆黑的魔氣四處肆虐,本就殘破不堪重負的殿宇塌得更厲害。
離傾也不了那麼多,也執劍朝著陸奉覺而去。
師徒二人聯合對抗,陸奉覺稍顯吃力了一些。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陸奉覺放出終極大招,一團黑氣朝著師徒二人襲去,他們被擊飛,像是無根的浮萍,被浩瀚的浪潮,狠狠地拍在牆壁之上。
兩人吐出口血。
陸奉覺再次攪動著魔氣,要給他們最後致命一擊時,一道黑影竄了出來,放出了一道巨大的屏障,抵擋住了陸奉覺擊出的魔氣。
墨子漣很吃力,回頭看向兩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快走!”
都是千年之物,陸奉覺一時拿墨子漣也沒辦法。
葉湛權衡了一下,看到離傾以及暈了過去,咬牙扶起了離傾,就帶著她朝著落九天而去,將她送入洪荒密道前,他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響,前方霧蒙蒙的山上,揚起了巨大的煙塵。
葉湛咬牙,將離傾送入洪荒密道放好,正要折回去找墨子漣,墨子漣就從洞開的密道闖了進來。
他看起來很狼狽,但是好歹沒受傷,葉湛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義父,你沒事吧。”
墨子漣深深喘了口氣,“沒事,走,快回去,我看你師尊傷得很嚴重。”
葉湛點頭,抱起離傾飛快朝著重雲仙宗而去,墨子漣跟在後麵,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將喉管裏的血咽了回去。
他萬萬沒想到,世間竟然還存在這麼強大的魔物。
他都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