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宜良一咬牙,把他這些年與縣官勾結的事倒了個幹淨,還拿出了個賬本子,上麵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
人證物證具在,嚴錚厭惡地看下麵兩人一眼,一揮手,將他們都下了大獄。
“方宜良杖一百五,流放三千,且在半月之內要將賣出的藥召回,召不回的以十倍賠償!而縣官李思……當今聖上為人剛正嚴肅,最恨這等欺詐百姓,徇私枉法之事,你身為父母官卻知法犯法,判秋後處斬!”
兩人哭爹喊娘地被帶了下去,幾人看了,俱是暢快!
塵埃落定,珍珠朝著姚奕衡一笑,這才有空將話問出口:“你怎得來了?”
姚奕衡見小妻子眉開眼笑的模樣,神色柔和下來,輕聲道:“你出來太久,我怕你迷路,來接你回家。”
美,美男計!
襲珍珠忍不住捂著滾燙的臉低下頭,這人溫柔起來真是要命!嗚嗚嗚她要抵擋不住了!
看到兩人互動,嚴錚對著牧清擠眉弄眼一番,牧清瞪了他一眼,才規矩起來。
這二人的動作落到姚奕衡眼中,他神色一凝。
兩人衣著不凡,藍衣男子更是帶著上位者的尊崇氣度,現在卻出現在這偏僻小鎮上,讓他不得不多思慮一分。
珍珠自然也是看見了那二人的情況,輕聲開口:“他們今日幫了我們。”
姚奕衡點點頭,帶著小妻子上前。
珍珠乖巧地跟著他,任由他代表說話。
“今日多謝兩位大人相助,姚某感激不盡。隻是天色已晚,寒舍偏僻路遠,還容姚某帶內子先行告辭。”
他不卑不亢地客套幾句,便接過珍珠的包袱,拉著珍珠準備離去。
聽到姚奕衡點出“兩位大人”,牧清不由一愣,眼底興味漸濃。
這裏明明隻有嚴錚這殿前都指揮使一位“大人”,這人……竟看出了他的身份麼?
想到這裏,他輕輕一拉嚴錚衣袖,嚴錚無奈,隻好叫住二人。
“且慢。方才聽說襲姑娘要賣參,不知可否舍愛將這參賣給我?”
襲姑娘?
這三字落到姚奕衡耳中隻覺刺耳的很,他冷淡地說:“這參除了治病救人也無甚大用,若是大人需要,我們自然可以賣;可若是大人並非真心相購,也不好讓大人折了這份銀子。”
嚴錚被他這話堵得差點演不下去,躊躇一瞬,忽生急智。
“我這次回鄉也是為了探望祖父母,這參買回去,正好給兩位老人補補身子。再者,這小縣城難見什麼好藥材,這次見了,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他一語雙關,含笑看著姚奕衡二人。
姚奕衡聽出了他的意思,卻不想與他們有太多牽扯,隻是說:“若論良藥美材,當屬京城。鳴陽山不過偏僻之地,不值一提。”
“英雄不問出處,又何必妄自菲薄?”牧清忽然開口,倒讓姚奕衡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