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在場的三人都知道,吉璿要做什麼。
傅興洲第一個衝上去,一下子攔在吉璿身前:
“夫人留步!”
“滾開!”
吉璿帶著勢不可擋的架勢,揮手便推傅興洲。
吉璿此刻的狀態,就像上膛的子彈,誰擋誰死。
冷澈這會兒雖然心都碎了,但還是被吉璿帶著殺意的聲音喚回了魂。
衝吉璿的背影驚道:“阿姨!勸您三思!”
吉璿唰地回過頭,憤怒滿腔:
“我可是他親丈母娘!他就這麼對我?不幫我的忙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我耍得團團轉!看我怎麼收拾他!”
吉璿不容分說,推開傅興洲,便往回走。
可吉璿剛踏出房門,怒氣衝衝往林瑟瑟病房那裏一看,便愣了下。
隨即放慢了腳步,引得追著他出來的冷澈和傅興洲,也隨她一同看過去。
就見林瑟瑟病房門前,文景正跟兩名士兵無聲對峙著。
文景要進去,被兩名士兵交叉在一起的長槍給攔住。
雙方僵持了片刻,文景忽然閃電般出手,一手攥住一支槍柄,抬腳便要朝門上踹。
但就在他抬起腳的瞬間,腳下的大理石地麵蹦過一顆子彈。
隨即,被重兵把守的整條走廊,都回蕩起子彈撞擊理石地板發出的脆響,以及子彈彈起又幾次落下,還有在地板上滾開的聲音。
文景保持著抬腳的動作,目光陰鷙地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轉過頭,正對上傅興洲黑沉沉的臉。
剛才聽到司寒玨牆根的懼怕,對吉璿難纏的反感,即將被冷澈清除記憶的煩躁,令傅興洲這會兒臉色異常難看。
莫說他現在麵對的,是被司寒玨開走的文景。
就算是天王老子,現在在挑釁他的士兵,便是在挑釁他,他總算找到出氣的地方了。
在文景看過來的刹那,傅興洲把手裏的手槍在食指間漂亮地轉了幾圈玩了個花樣,而後利落地收進腰間,迎著文景不遜的目光,傲然質詢:
“文景,你不會才被司帥趕走這麼幾天,就忘了司帥是什麼脾氣吧?”
話落時,傅興洲已走到文景麵前。
兩人幾乎一樣高,一樣壯,氣勢也旗鼓相當,都目光毫不相讓地盯視著對方。
文景早在傅興洲走過來的時候鬆開了抓住槍柄的手,垂到身體兩側,緊攥拳,仿佛隨時準備迎戰。
而傅興洲走到文景麵前,則放鬆地背起手,微微揚了揚下巴,忽然換了種語氣。
貌似客氣,實則警告:
“傅某粗心,忘了今天是昔日同僚出院的日子,勞你親自跑來告別,不好意思,文景,你是想我親自送你出院,還是想讓我派人送你出院啊?”
——你是想我親自對你動手?還是想讓我下令,讓我那群手下趕你出去?
文景不屑地冷笑一聲,輕蔑地掃眼兩旁持槍的士兵:
“就憑你們?傅興洲,放下槍單挑的話,你們算個球!”
文景和傅興洲雖然都是司寒玨的部下,但卻根本不在一個陣營。
兩人平時就看對方不順眼。
傅興洲嫉妒文景天天人五人六地守在司寒玨身邊,不過是動動嘴的工作,卻深得司寒玨的心。
而他但凡服從命令出任務,哪次不是為他把腦袋別褲腰上賣命?
憑什麼他卻隻能看到司寒玨的白眼?
尤其這四年來,他更是沒被司寒玨正眼瞧過。
現在老天總算開眼,文景不知道為什麼得罪了司寒玨,以至於司寒玨給司氏安保大換血。
但現在看來,文景這是明顯不死心啊,他怎麼可能給他接近司寒玨、令司寒玨反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