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司寒玨實驗基地。
楚夜戴著黑色麵具從直升機上走下來，迎麵是從基地大門跑過來的孟舒。
基地門前燈火通明，把楚夜映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司總！是你嗎？”
孟舒激動到不行。
司寒玨無故失蹤這麼久，現在終於回來了。
“進去說！”楚夜擺擺手，示意別人不要跟著，隻準孟舒一人跟了進去。
“你有沒有聽說過人的相貌可以來回切換？”
兩人一坐下，楚夜便開口問道。
孟舒先是一愣，繼而麵色凜然：“司總，您又遇到這種情況了是嗎？”
楚夜皺眉，沒有接話。
孟舒歎口氣，經過他身側，從他辦公桌另一側的灰色鐵皮櫃子裏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又從裏麵取出一個微型u盤遞給他：
“您可以看看這個，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是什麼？”
“您之前在實驗室的視頻記錄，記錄是您吩咐我做的，這是您的習慣，您生怕我們哪一個環節失敗，其他記錄不準確，所以讓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記錄實驗過程……”
“和這個有什麼關係？”楚夜蹙眉打斷孟舒。
“這是我截取的部分視頻，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總共不過幾分鍾。”
孟舒說完，把u盤放進電腦裏打開，把屏幕轉向楚夜，“您慢慢看，我去幫您倒杯水過來。”
孟舒從司寒玨辦公室裏出來，特意走到走廊另一側，才掏出電話打出去。
“司總，如您所料，冒充您的那個人真的回來了，他正在看那個視頻，我覺得他會相信……好，您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及時向您彙報，您一定注意安全，等等！司總，那什麼……我就是想說，想說盼您早點回來！”
孟舒支支吾吾掛斷電話，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不管現在身邊這個“司寒玨”是真是假，四年來的每日相處是真的。
他現在正在看的那個視頻，就是最好的說明。
她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司寒玨”在實驗室裏摘下口罩，變了模樣的心情。
她驚得差點兒失語。
也就是她，平日裏比標準的霸道總裁還要麵癱。
當時換做任何一個人，保管會嚇得捂著嘴巴尖叫。
那是去年七月末的一天，“司寒玨”明明和她一起走進的實驗室，一起戴上的口罩，一起做了四個小時的實驗，兩人這期間始終在一起，沒離開過對方片刻的視線。
然而實驗剛剛告一段落，摘下口罩準備透口氣，喝水歇一歇時，她驚奇地發現，“司寒玨”竟然換了一張臉。
除了他的眼睛看不出有什麼變化，麵上其他地方全都變了。
單看哪一處變化都不大，但合在一起，一眼便看出不是一個人。
這種驚悚的奇異事件，身為一個科學家，如果她不是親曆，打死她都不敢相信。
盡管她表情變化不大，但還是被敏銳的“司寒玨”察覺到了。
“怎麼了？”“司寒玨”問她。
她忙搖頭笑了笑，順便開了個玩笑：
“突然被您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