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瑾頗為驚奇的盯著他看,稍時嘖了一聲,“這麼不可一世的話,你居然能說的如此麵不改色。不過,你能這麼說,且不管做得到做不到,我都先謝了。”

她雖嘖嘖稱奇,可還是看得出來她將他的話當成玩笑的成份比較大。

燕軒珹也不惱,隻是笑吟吟的看著她,直接了當的問:“你不信?”

被一語道破的嚴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怎麼跟我哥一樣啊,老是在意別人相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你哪個哥,楓哥還是北宸哥?”燕軒珹接口反問。

嚴瑾愣了一下,然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當然是我親哥了!一個娘胎裏爬出來的哥!!”

燕軒珹垂下眼簾想了一下,竟笑著說:“你哥哥應是個極其睿智的人。”

“嗯,他確實挺聰明的……”嚴瑾一頓,總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對味。疑惑的抬起頭重新打量他,卻適時的捕捉到他嘴角那抺來不及掩去的笑意。

恍然,笑罵道:“見過自吹自擂的,卻沒見過像你這樣沒皮沒臉的,居然借我哥來誇你自己。你臉呢?”

燕軒珹隻是笑笑,不予反駁。

默坐了一會,嚴瑾問道:“我們就這樣一直幹坐著嗎?”

燕軒珹說:“你是在提醒我,我們應該找點什麼事情做?”

不知是說者有意,還是聽者有心,嚴瑾當即賞了他一記大大的白眼,然後轉過身背對著他在鬆軟的沙石上無怨的畫著。

燕軒珹發現自己不太喜歡這種明明近在眼前卻無話可說的感覺,擰了擰眉,他決定找個話題打破這份沉默。

可是聊什麼話題妥當呢?

聊那個蓄意謀殺她的南檉?感覺太壓抑。

聊她的師兄李楓?她剛和對方鬧了個不歡而散,正會沒準心裏還掖著火,自己犯不著去做引線。

聊她的情郎顧北宸?那簡直就是一顆地雷,踩不得!

既然不能聊她,那就隻能聊自己的了。可自己就是個沒人要的皇子外,有什麼值得閑聊?

想來想去,竟找不到一個適合的話題。

若不聊就這樣靜默的坐著,又實在是難熬。

“風小樓其實也是個可憐人,若是還能找得到,就好好安葬吧。”嚴瑾忽然轉回身對他說。

沒有料到會是她先打破沉默,燕軒珹愣了一下,笑說:“看不出來你的心還挺狠的嘛,這人都沒死就想著要怎麼給人家安葬。”

嚴瑾驚道:“她還活著?”

燕軒珹輕聳下肩,“應該吧,我來找你的時候已經把她倒掛到樹枝上吐水了。”

嚴瑾:“……你是人才!”偏頭沉吟了一下,忽說,“想不到,你也是個多情種。”

燕軒珹眼簾一掀,直直的看向她:“此話怎講?”

嚴瑾說:“她為了替愛人報複,不惜委身於你……”

“我和她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燕軒珹語氣清冷的打斷她的話。

“哦,那你和芷芊郡主呢?”嚴瑾決定借機把心頭上的幾根刺一一拔除。

“嚴格來說,她算是我嫂子。叔嫂之間能有什麼事?”

“叔嫂之間就跟姐夫和小姨子一樣,能繪聲繪色的事多著哩。”嚴瑾笑著打趣。

燕軒珹:“還有什麼要銬問的嗎?”

“有啊,”嚴瑾笑著點頭,“你和西茗郡主……”

“那麼醜的女人我能看得上?”

嚴瑾噎了一下,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冬梅呢?”

燕軒珹的笑容終於斂去,下頜也跟著繃緊,抿唇默了一下,反問她:“你和她那般親密,難道真的一點異樣都沒察覺?”

嚴瑾一時之間沒能真正理解他話裏的意思,隻是覺得他臉色變得如此之快,其中必要玄機,也偏頭想一下,試探的問:“察覺什麼?你這是承認了?”

燕軒珹倏地揚起手,嚴瑾下意識的以為他是惱羞成怒的想要動手打自己,便出於防禦本能的將臉別向一邊,同時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