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益炅輕輕的拍打著蘇南櫻的細肩,讓她不要太自責。

蘇南櫻抬起頭望著趙益炅,淚眼婆娑,“我應該是得到了我爹的真傳啊,不可能會算錯的啊!命盤裏明明顯示嚴瑾有鳳臨天下之命,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結果?”

人都死了,哪還來的皇後之命啊!

麵對事實,她還是不想相信自己會算錯,也希望自己不會算錯。

“別難過了……”趙益炅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可以安慰蘇南櫻的話。

“王爺,發現了這個!”一名聽從黃鄴之命上前收拾殘骸的士兵高聲叫嚷著。

燕軒珹終於有了反應,慢慢的抬起頭,見那士兵手執一物,快步跑來。

接過那士兵遞上的物體,那是一個用兩層布包裹的畫像,最裏層還特意到油紙給裱起來,可見上官子軒對其的重視。

揭開油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女圖,那是一張用繪筆精心描繪出的逼真人物圖。

畫像上的女子身著緊身的怪異衣裳,露胳膊露大腿,衣領也顯得有些低倘,豐滿傲人的上圍若隱若現,長發披肩,發尾微卷,發色略顯粟黃,紅唇白齒,眼角微揚,眼睫濃密,麵若桃花,給人的感覺就是性感卻不顯浪蕩,嫵媚不失氣質。

畫像上的人完全可以說是妲己轉世,媚盡天下。

翻轉畫像,背麵是一行用毛筆落下的隸書:罌粟花,一種戒不掉的癮!——嚴瑾“這畫是什麼意思啊?”黃鄴看不懂,便問向燕軒珹。

這一回,燕軒珹竟無師自通的讀懂了畫像背麵的簡體字,心中一陣澎湃,苦澀一笑,咽下那再次湧上胸口的鮮血,將手中的畫像微抖,“她就是瑾兒!這是她在沒有認識我們之前的模樣。”

黃鄴他接過畫像,再次仔細的觀看,越看越覺得畫像中那狡黠而靈秀的明眸,那得瑟微揚的嘴角…才是最適合嚴瑾的。

將畫像收入懷中,燕軒珹對著空氣無聲的說出:“我愛你!”

舉步失魂的般走向那血液橫流的地麵。

高大的身軀此時竟然顯得脆弱,他單膝跪地,手撐地麵,任紅色的血淌入手背,滲進手心,仿佛被是嚴瑾那柔軟的手包覆著。

靖國舅慢慢的走上來,望著眼前那有些癲傻的燕軒珹,啞著聲音道,“安兒,敲暈他吧!或許讓他好好的睡一覺會好些!”

“是,爹!”燕延安上前一步,走到燕軒珹的背後,對著那寬闊卻頹廢的後背重重的落下一擊。

燕軒珹的身軀隨之倒地。

齊初陽麵帶難過的上前,望著暈迷中的燕軒珹,輕搖下頭,道:“王爺,忘了她吧!你和她本不屬於一個時空的人,這段情終究是要結束的,她或許隻是你人生的一場夢,醒來後,你還會是以前那個風流倜儻的笑忘閣閣主!”

**“喂,阿瑾,你什麼時候醒啊,再不醒的話,老大就要將你送去火化了!”一個高聲大嗓的女子在床前叫喚著。

“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將嚴瑾送去火化了?你以為火葬場是慈善機構不要錢啊?她如果再不醒來的話,我就直接將她拉到嚴宅的大門前,往地麵上一丟,剩下的讓她的家人自個去處理。”一道吊兒郎當的男聲音接著響起。

“老大,你總不能說小瑾她怎麼會突然被甩回來啊?你之前不是說很難聯係得上她嗎?還有啊,她這一身的傷又是怎麼回事?隻不過是讓她去查個人,怎麼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呢?”另一道男孩聲音接著響起。

嚴瑾覺得腦海一片混亂,王劍榮的笑不停的在眼前徘徊,揮之不去,那笑容笑著笑著,眼眶便滴下了血,一滴一滴的落下,讓她感覺臉上冰涼冰涼,惡心反胃至極。

待王劍榮消失後,竟出現一張絕世的俊顏,俊男張開雙臂向她擁抱而來,就在她可以感受美男在懷的時候,一個美麗卻麵相陰險的女人平空出現在她與美男之間……

混亂的畫麵讓她頭疼欲炸,她想逃離,卻被俊男緊緊的拉住,無法掙開,美麗的女子見機手執短劍向她狠命的刺來……終於,她控製不往的尖叫出聲,一個激靈的整個人坐了起來。

恐懼而壓抑的氣氛讓她汗濕全身,額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淌下。

睜眼,看到是一派裝飾精致典雅,不失小資調調的粉係風格臥室。

美目流轉,眼前的裝飾竟覺得特別的熟悉,待轉頭,隻見眼前站著三男一女,男的都是一副悲痛與婉惜的神情,女的一臉淚痕加兩粒碩大的泡泡眼。

見嚴瑾突然間的尖叫坐起,原本沉浸於悲傷中的四人皆被嚇的縮進了牆內一角,互相環抱著,忘卻了要悲傷。

嚴瑾與那四人呆呆的對望著,總感覺這四人好眼熟啊!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年紀稍顯成熟的男士在其餘三人的推動與出賣下,站了出來,慢慢的蹭到嚴瑾麵前,小心的探出手比了個二的姿勢,在她的眼前晃晃,“你知道這是幾嗎?”

嚴瑾望著那二字手,再抬頭看看那張略顯滄桑的臉,腦子一閃,想起對方是誰了,他可是那平時沒少整自己,沒少刁難自己的“禽獸”上司,她的老大:南杞!

嚴瑾撇了撇嘴,眼角閃過一抺報複的光芒,裝出一副癡傻的表情,“嗯,有點像豬蹄,又有點像雞爪!”

南杞擺下臉色,毫不客氣的在嚴瑾的額上落下一記,“看來你好的很嘛!很好,既然你沒什麼大礙,就給我起來好好解釋解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嚴瑾眨了眨眼,什麼怎麼回事?她要好好解釋什麼?

“老大,這大半夜的,沒經過我的允許,你們四人就這麼闖進我的閨房,難道還要我來解釋?”嚴瑾不爽的嚷著。

“阿瑾,你說這話就顯得不地道了啊!你都暈死快半個月了,我們天天輪流在床前呼喚你,天天跟閻王老爺求情,說為了地府的清靜,還是讓你繼續禍害人間吧,這樣才把你給喚醒,想不到你你一醒來就翻臉不認人,太讓我們寒心了……”

“停停停,打住!你剛剛說什麼?我暈死了快半個月?”嚴瑾疑惑的問。

“可不是嘛,你一個招呼不打的從天而降,呯地一聲落到我們麵前,帶著一身的傷和血,當時就差沒把我們幾個給嚇死!老大讓我們立即把你送到醫院,結果我們卻收到了醫院的死亡通知單了,醫生說你是個怪胎:心律跳動穩定,血液流動通暢,體溫正常,就是腦死亡了,就像一個沒腦子的人了!”年輕男孩邊說邊比劃著。

“你才沒腦子呢!”嚴瑾送了對方一記大白眼,轉頭看向之前說話的女孩,“穎姐,我真的暈死了快半個月?”

霍穎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啊!我明明記得自己是被……”

“醫生揣測你是受了某種外力的重擊才導致的,你之前到底都經曆了什麼?!”男孩一臉好奇的問道。

“對了,你師兄李楓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嗎,怎麼跟你一樣一去就斷了聯係,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南杞突然出聲問道。

嚴瑾怔然,“他沒回來?這不可能……還有,我明明已經死了,怎麼又變成了昏死半個月?我又是怎麼回來的?”

南杞見嚴瑾臉上驚訝的表情不像裝的,再說她根本沒有裝的必要,事實擺在大家麵前,她的確是暈死了快半個多月,都有變成植物人的節奏了。

他蹙了蹙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小瑾,他細想想,你在那邊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事?”

聽南杞這麼說,嚴瑾低下頭,認真的回憶著,那混亂的畫麵再次回映腦海。

“我記得自己見到了王劍榮……”她閉著眼,努力的回憶著那似夢非夢的場景。

“哈哈哈……”男孩大笑著拍打著床沿,“瑾姐,你該不會是睡糊塗了吧?王劍榮,他不是早就死了嗎?你居然跟我們說你見到了他……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嚴瑾被氣得有些發窘。

“李鬆,閉嘴,別吵!”南杞嚴厲的訓斥著男孩,然後對嚴瑾說,“小瑾,你接著往下說!”他隱約間覺得事情沒有那簡單,卻又說不出怪在哪裏。

嚴瑾點了點頭,繼續回憶著,“我記得我在那裏遇見了一位長相絕世的王爺,兩人情投意合,可最後我好像被炸死了,呃,那個王爺好像是姓什麼來著?”她竟一時卡住,想不起來。

睜開眼,望著天花板,努力的想著。

男孩李鬆嗤笑,“瑾姐,你這臨時編故事的能力下降了啊!”

“滾!”嚴瑾拾起床上的抱枕丟向男孩。

男孩接過抱枕對著嚴瑾傻笑。

嚴瑾一個驚跳,“啊,我想起來了,我在夢中竟然還見到了王劍榮,我最後也是和他一起被炸死的!”

在場的四人聽她這麼一說,臉上的黑線全部落下。

“小瑾,難道你的潛意識裏對那王劍榮戀戀不忘嗎?”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顧北辰開口了,說了句讓嚴瑾差點嗆死的話。

他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語不驚人死不休形容的應該就是這貨吧!

“胡說八道!”嚴瑾低斥,有些臉紅的說,“我在夢中喜歡的人又不是他,我喜歡的人是一位王爺,一位很俊美的王爺,他名字叫什麼呢?怎麼就一時想不起來呢?”

她咬牙苦思。

卻無視旁人那憋笑的神情。

顧北辰看著她,眼裏有著憐憫,看來她這犯古人的花癡毛病是越來越重了,竟然還想像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沒藥救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是在場裏唯一一個不知道嚴瑾是真的去了古代的人。他隻知道嚴瑾又跑到國外去玩了一趟,遊玩的期間竟不肯接自己的電話。

這本來是很讓他生氣的,可當他看到滿身是血的她的時候,所有的不悅便通通不值一提,他唯一擔心的隻有她會不會拋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