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張明禮問。
秘書想著,“好像除了上個月的那場手術之外,他從來還沒有失敗過,這樣的醫生雖然在醫學界比比皆是,但他膽大的手術風格倒是屈指可數,可謂是醫學界第一人。”
而讓張明禮更覺得感興趣的是,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曾幾何時張明禮也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經過了數十年的摸爬滾打才做到今天這個位置。
看著前方的曙光,一心想要展開抱負的張明禮卻無奈被唐海天壓製。
慢慢的張明禮越發意識到這一切都不盡如人意。
和徐文朝雖然短短幾麵,那人張揚自負,往往對任何事情都是秉承著鄙夷的態度。
不過想來也難怪,但凡手藝過人的,總是要另類一點。
“既然天海最近這麼動蕩,那還是抽個時間去瞧瞧好了。”
夜裏回家,徐文朝一如既往走在黝黑的林蔭綠道上,途徑一個咖啡廳時,他突然聽見有個聲音傳來。
那聲音渾厚而低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好巧啊,在這兒也能見到你。”
轉過頭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張明禮從位置上起身迎了過來。
“不巧吧,這條路是我必經之路。”徐文朝一眼看出張明禮的來意,隨後恭敬地打起了招呼:“張副會長您好!”
張明禮哈哈大笑:“你這小子,這次我是真的巧合來這的啦,剛剛有個朋友約我出來聊天,正好我在附近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也是坐下之後才發現是天海附近的。”
有人盛情款待,徐文朝順勢坐下。
桌子上果然有兩人份的咖啡,他這才相信這是真的。
這一次的徐文朝和先前不同,蛻掉了身上的白大褂,沒有了與生俱來的傲氣,倒是多了幾分拘謹。
“晚上可以喝咖啡嗎?”張明禮問。
“可以。”徐文朝回答。
微風從兩個人的耳畔呼嘯了一陣,一切又歸於平靜。
其實沒什麼事情,隻是想出來見見徐文朝而已,張明禮很想確定心中所想,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如此。
“聽說最近你又上新聞了?”
徐文朝笑了笑,謙虛道:“最近的確是風頭比較多,不過我想很快就陰轉晴了。”
“這話怎麼說?”張明禮問:“我聽說最近吐槽你的是給一個死在你手上的農民工?”
“那場手術不是我做的,但是醫院往外麵報的時候是以我的名字報的。”
“為什麼?”反而輪到張明禮驚訝了。
“實習醫生總是要有一些嶄露頭角的機會吧,這樣才能更容易轉正,那場手術對於他們來說是成長的一個階段,我在一旁親自指導,理論上是不會出任何事情的,隻是後來又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徐文朝不願意再說,畢竟消息沒有公布出來,但這些東西對於他而言並不重要。
張明禮也是個聰明人,能從徐文朝的臉上看出一絲絲訊息。
既然有人不想說,他也不逼問。
“醫患之間的關係的確如此,所以做醫生還是需要圓滑,不該說的話不能說。”張明禮是指點,但這樣的指點對於徐文朝而言有些諷刺和羞辱。
“我倒是不這麼認為。”他放下咖啡,嚴肅道:“既然選擇了醫生這個職位,救死扶傷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不要因為害怕擔責任而把話說的模棱兩可。”
張明禮直言不諱:“所以你才有這一次的風波。”
“那又有什麼關係。”徐文朝說:“誰的身上沒有一點傷疤呢,如果這個鍋我背了,我手底下的實習醫生可以成為棟梁之才,那也是不錯的。總不能讓人家第一步就摔倒吧?更何況還是被人絆倒的。”
簡單的交談,更是讓張明禮對徐文朝起敬。
他滿腦子都是四個字‘後生可畏’。
沒有了白大褂在身上的徐文朝謙恭有禮,三觀也正,再加上之前學術探討會上對學術也是頗有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