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學生的實習期定為一個月,這一個月中,每天早上六點就要到醫院,等到中午兩點才吃飯,剩下的時間不定時休息,但是要堅持到崗到晚上十二點才行。
作息表捏在朱曉萌手裏看了半天,嘖嘖起來:“徐醫生,你這也太狠了吧?這幫學生就這麼被你壓榨了三天?”
彼時的徐文朝正閉目養神,沙啞著喉嚨說:“你心疼他們,你怎麼不心疼心疼我,我也是陪著他們到那時候的。”
“那是因為你是導師,所以沒有人心疼。”朱曉萌笑著:“不過你這麼刻薄地培養他們,是為什麼呢?”
“做醫生嘛,就要任勞任怨,西醫生和中醫生不同,需要的是即便是壓力纏身也能心平氣和,要不然怎麼給人診脈呢。”
“診脈?”朱曉萌哭笑不得:“你還真拿這裏當中醫院培養他們了?再說了,就算是培養成功了,這裏也不會有崗位給他們啊,無非就是藥房拿藥嘛。”
“誰告訴你的。”徐文朝微微睜開眼睛,因為長久沒有休息好,他的眼睛裏麵布滿了紅血絲。
朱曉萌見到他的眼睛,連忙將自己未開封的眼藥水扔到他手裏。
“先治療治療你的眼睛再說吧!你這樣下去,遲早得崩潰。”
徐文朝也毫不客氣,扭開眼藥水滴了兩滴。
朱曉萌繼續:“我怎麼覺得你好像還有什麼事情要做似的,瘋狂壓榨他們的時間,是為了另有企圖吧?”
“秘密!”徐文朝嘿嘿兩聲。
實驗室的們被打開,小護士探頭出來,看見徐文朝朝著他招了招手。
他去寒暄了兩句,隨後跟著離開。
朱曉萌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索性也不理會他。
“總有那麼幾個刺兒頭老是跟我們作對,護士長現在都焦頭爛額的。”那護士一邊帶著徐文朝一邊說道:“徐醫生,要不然就不要實習了,那幫都是醫生的命,天天幫著我們鋪床疊被哪兒行啊。”
“誰炸翅了?”
護士頂著兩天都沒休息好的黑眼圈,無奈的很:“還有誰,還不是那兩個課代表!”
說話間,二人就到了總務部,在醫院裏麵,後勤保衛工作一定要做好。
但是十幾個學生在裏麵一個個垂頭喪氣。
見徐文朝來,原本不知所措的他們連忙退到了一邊。
“怎麼了?”徐文朝問,示意護士離開。
帶頭的人叫趙敏,是這幫人裏麵最有主見的,大約因為在學校裏麵是學生會主席的緣故,所以心氣兒也高。
小姑娘短短的頭發,很是幹練,聽說是實習之前把頭發剪短,為的是減少出勤時間。
玉不琢不成器,說的可能就是她。
嚴厲的聲音之下,趙敏第一個站出來。
“徐醫生,我們是來實習的,為什麼天天讓我們做這些小學畢業都能做的事情?”
她的問題,也是諸人的心聲。
徐文朝看了看時間,距離下午上班的時間還有二十五分鍾,夠用了。
“如果是小學畢業,她不一定能進的來這個地方工作。你以為醫院招人也是什麼人都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