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緋紅色光線已經映入繡樓正中的房間,那房間大開著房門,一個長發的紅衣女子正在撫琴,琴旁一個身穿杏黃色長裙的瘦削女子怯生生的開口唱著。紅衣女子偶一抬頭,驚豔四方,不是上官蓮又是誰!顯見他已經大為好轉,臉色一如既往的紅潤,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唱歌的呂秋嫻,甜蜜的笑著。
這一副閨中密景,如果不是知道上官蓮天大的秘密,必然會認為這是教娘與學生再正常不過的情景。但喬先永心中存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便總覺得這上官蓮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難以言狀的深意。
夜半時分,喬先永屋中的其餘四人都發出了或短或長的鼾聲。喬先永一直圓睜著雙眼盯著破舊的屋頂,直到他聽到外麵街巷上隱隱傳來了打更聲。
子時到了。
喬先永輕手輕腳的下了地,手裏拎著鞋走出房門之後,才又穿上,隨後飛跑到內府門口。這幾日這內府大門落鎖之事都是由他完成的,所以他早已將門虛掩,並把鎖像模像樣的掛了上去。
不一會兒,喬先永已經摸黑到了內府院中的假山石旁,隻見一個黑影已經大剌剌的靠在石頭上,翹著腳抬頭仰望著天空。從身形判斷,正是喜兒無疑。
“看什麼呢,天上有神仙啊!”喬先永與喜兒相處幾日,已經變得十分熟絡,他輕聲招呼喜兒一聲,隨口問道。
喜兒見喬先永到來,精神一振,站了起來,“嘿嘿”的笑了一笑,用胳膊肘碰碰喬先永說道,“喬少俠,我在想,人生一世,要成就些什麼事情才不枉費活這一次。我自己將來是必然不會在岱山上呆一輩子的,等我學成文先生的三四成本領,就也下山來闖蕩闖蕩這江湖,定是好玩的緊。”他的眼神發著光,充滿了神往。
喬先永歎了口氣說道,“喜兒兄弟,不知為何,我確實很少會去想那麼遙遠的事情。對於我自己來說,好像解決完當下的事情似乎更重要些。年紀幼小之時,我總想著要為父母報仇,可是現在隨著年紀增長,所有的心思就好像都越變越淡了。前幾日在岱山之時,文先生說我的病症非常難以治愈,其實我當時心裏並無所謂,也許離開這塵世間,反而少了許多煩惱。隻是師父堅持要我醫治,我也不想忤逆了師父這份決心。”m.X520xs.Com
喬先永極少對人吐露心聲,這一夜卻說了許多。
喜兒聽後,也沉默了片刻,說道,“先永兄,大概人與人就是有那麼許多不同吧。你好好的活著,將來我若真有一日下山,一定去尋你,我們兩個在這世間做出點好玩的事情來!”
喬先永被喜兒的話感動了,從小他就缺失年齡相仿的同伴,師姐是女孩子,而師父又是長輩。他點點頭,握緊了喜兒的手說,“喜兒兄弟,你的話我會牢牢記著。”又低聲說,“時辰不早了,我們且去繡樓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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