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王清河眼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落寞和蕭索，與他樂天的個性和玩世不恭的習慣格格不入。
江成自然不知道怎麼應對，想要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倒是王清河略一失神便又恢複常態，長出一口氣道：“至於真正的原因，你在太學應該會找到答案。”
江成道：“又是太學。什麼事都留到太學去解決，那個太學真的這麼厲害？”
王清河道：“太學的特殊，不在於它的權力和影響，也不在於它在學術修行上的地位。太學是一扇門，一扇認識真實世界的門。進入這道門，一切都會不同。當然，你要真正跨進那道門才行。”
江成道：“你對我說這些，是覺得我能行？好像太學入學不是那麼容易。”
王清河瞪了他一眼道：“我要是覺得你不行，幹嘛還費這麼大力氣，把我妹妹都得罪了。當然我也隻能送你一程，之後怎樣，還是要看你自己。武定侯府作為修行界的裁判者，在各地都有一些勢力，用這個腰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調用這些勢力，應該能幫上你。”
江成喜道：“是不是那天夜裏那幫修行者？”
王清河道：“當然不是。護鎮營直屬於帝宮，負責帝都內和大陣的維護，武定侯隻是代管。護鎮營的修行者可以無視大陣壓製來釋放修為，也是宮中不傳之秘。侯府下屬的力量在帝國各地，不過他們隻能幫你做調查或者危急時提供保護，不會幫你殺人。”
江成大感失望，撇撇嘴道：“你這麼說，好像我還要有生命危險一樣。我到太學可是準備做縮頭烏龜的！不過能在帝都釋放修為的，除了那夜的修行者和你們家的護衛，我還見到過一個。”
王清河神情馬上鄭重起來，問道：“是誰？”
江成道：“就是在冀州曾經試圖殺我的鄒管家。”
王清河點頭道：“那個姓鄒的我認識，十年前曾經是護鎮營的成員，後來犯錯被革職。當時我還在主管護鎮營，是我親手將他逐出帝都的。離開護鎮營後，在帝都釋放修為的特權也會被收回。莫非多年後他琢磨出了逃避大陣的方法？這個人，需要好好查查。”
江成心想，那鄒管家早就已經人間蒸發了，你倒是怎麼查？但那天擊殺鄒管家，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也不敢說出來增加混亂。
作為觸角遍及帝國各個角落的組織，侯府的腰牌隻是一個信物，還有一套複雜的聯絡方法和身份標識，王清河一一給江成講解。江成嘴上不在乎，但關係性命的事情自然不能馬虎，用心的記了下來。
這個新腰牌與前一個腰牌不隻是樣式有區別，而且是件法器。稍一研究，江成就發現這個腰牌是件古物，內部的符文結構古樸，構思奇特，使用之後可以瞬間生成複雜的幻象，難以偽造。
摸索著腰牌裏的符文，江成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問道：“王哥，你妹妹昨晚用的那件符兵是你給她的？知道是什麼人製作的嗎？”
王清河道：“你是說【梭】？不錯，是當年我給哲兒的。其實，這件寶物是小時候我父親那位好友送我的玩具。”
“玩具？你們家也太誇張了吧，這麼危險的的東西當玩具！”
王清河笑道：“研究出攻擊招式以及喂毒，都是後來的事情。那位叔叔給我時，確實隻是一件好玩的玩具。聽他說這是一種植物的果實，那種植物非常奇特，開花時與普通的樹木沒有什麼不同，花謝之後會從枝頭生出一根根細絲，果實就懸掛在細絲的末端。果實裏有天生的符文，可以在空中隨意遊動。等到果實完全成熟，細絲會自己斷裂，飛到土壤肥沃的地方紮根發芽。這麼多年我走南闖北，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異的植物。”
江成驚訝不已，樹木花草作為符文材料很常用，但果實裏天生有精致至極的符文，即使是他也聞所未聞，更不用說還可以憑借這符文自由飛行。梔子在旁邊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聽到這種植物也是一臉好奇，顯然在深山裏也沒有見過。
江成略感失望，那位前輩已經失蹤了二十年，自然沒辦法去問個明白。不過，既然知道這種符文是天然生成，至少有了方向。
莫非黑貓體內的符文也是先天的？那可真是天生神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