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的最佳時機是深夜,此時此刻,義珍蓉是多麼想見到朱衛剛,如果他能幫忙,捉奸一定會成功——除非那一對奸夫淫婦能熬得住長夜的煎熬不幽會。
義珍蓉主意打定,即刻從床上爬起來。
朱衛剛的紅外線高倍望遠鏡藏在窗口一個最隱蔽的位置,它的窺視目標正對著隻有百米之遙的一扇窗戶……這裏是赤道附近,因為天熱,除了台風天氣,玻璃窗都敞開,隻有一層紗窗防卸蚊蟲的侵入——也就是說,從望遠鏡裏可以看到臥室中的一切景象——這臥室是黃元霸的。
夜已深,窗戶的燈仍然亮著,臥室的主人像在等待著什麼人……期待中的情景終於出現了——鏡頭中走進一個女人,雖然看不清麵貌,但可以肯定她就是楚天紅……
黃元霸和女人已經摟抱在了一起,朱衛剛無論怎樣調整角度,都無法辨清女人的麵容——很遺憾,如果僅僅以此做為證據,是很難讓唐憶貧信服的。做為科學家,他的刻板讓他不相信任何推測或猜想——也就是說,如果唐憶貧沒有看清楚黃元霸懷中的女人是楚天紅,在唐憶貧的思維裏她就可以是其他女人。
讓唐憶貧信服的最佳方法是現場捉奸——但僅他一個人是做不到的,黃元霸門口的崗亭中有馬仔二十四小時守護。要想取得成功,必須找個借口把馬仔纏住,然後由另一個同伴接近那個窗口……
敲門聲驟起,是蕭有勁的叫喊聲。
“朱助手,有急事!”
朱衛剛慌忙收好望遠鏡,裝成睡眼惺鬆的樣子把門打開:“誰呀,我睡著了。”
“是我,蕭有勁。那個義珍蓉出現感冒症狀,體溫達三十九攝氏度。第一次檢查時她已經有了四肢關節酸痛、咽喉痛等症狀,再加上現在發燒就有可能是感染艾滋病毒。”
“原來是這樣,也不用這麼急啊。”朱衛剛打著嗬欠。
“怎能不急啊,如果第二組也出現感染者,就說明我們的‘防艾劑’還存在致命性的技術問題,黃叔他們花費了那麼大的代價,我怎麼向他交差呢。”
“你深更半夜把我叫醒也沒有用的。”
“你馬上給她做病毒檢測,如果沒事我好放心睡覺,萬一感染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蕭有勁的外行話讓朱衛剛好氣又好笑,因為正常人感染病毒後,有一個長達三個月的“窗口期”——這個時期是無法檢測出病毒的。但他轉念一想,這個時候他正找義珍蓉。
“好吧,你把她帶到實驗室去,我馬上就到。”朱衛剛說。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朱衛剛等到蕭有勁離去後,從後門繞道來到唐老師的窗外,果見床上隻躺著唐憶貧一個人。
朱衛剛來到實驗室,正好蕭有勁領著義珍蓉也到了。
朱衛剛掏出鑰匙開門,蕭有勁走過來與他耳語:“就看你的了,不論感染與否,都要查到原因。”
“你放心,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朱衛剛淡淡地說。
“拜托。有需要隨時呼我。”蕭有勁說完退出了實驗室,隨手把門帶上。
室內隻剩下朱衛剛和義珍蓉,兩人對視片刻,估計蕭有勁已經離開,朱衛剛才率先打破沉默。
“為何這麼不小心,把自己弄感冒了?”
“誰感冒了,我用五十攝氏度的熱水洗了澡,然後去到醫務室找醫生看病。”義珍蓉輕聲說,“不這樣我能在這個時候見到你嗎?”
“沒感冒就好,”朱衛剛鬆了口氣,“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是關於楚天紅來到這裏的事?”
“你怎麼知道?”朱衛剛望著義珍蓉。
“我也是為這事來找你的,楚天紅手段多端,死人她都有辦法哄活,唐叔叔這麼老實的人會被她迷惑的。我聽說楚天紅與黃元霸有染,如果能抓到證據,這比千言萬語更能讓唐叔叔清醒。”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倆想到一塊去了!”
“奸夫淫婦現在有動靜嗎?”義珍蓉望著朱衛剛。
“剛剛打得火熱——你來得正好,幫我把這東西放到黃元霸臥室的窗台上去,我想辦法纏住崗亭裏的馬仔手裏。”
義珍蓉接過朱衛剛手裏的東西,認真看了看,發現是一個遙控高清晰度竊聽器,問道:“哪裏弄來的這東西?”
“用廢棄的監控器改裝成的。”朱衛剛說。
“看來你還真是位有心人。”義珍蓉讚賞地說。
“先別談這些,時間不早了,楚天紅還會回唐老師房間去的,我們一定要抓緊時間把事辦好。”朱衛剛催促道。
正在酣睡中的唐憶貧突然被人推醒,他坐起來迷迷糊糊看到站在床前的人竟是助手朱衛剛。
“唐老師,你醒了嗎?我給你倒杯茶。”朱衛剛呈上一杯濃茶。
唐憶貧醒過來後,猛然記起剛才的事,看看身邊——楚天紅早已人去床空。
“唐老師要尋師母是嗎?”朱衛剛問道。
“她去哪裏去了,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唐憶貧如墜入五裏雲霧。
“師母到黃叔那邊去了,我是過來告訴你真相的。”
“這麼晚了她去幹什麼?你要告訴我什麼真相?”
“唐老師,你要保證不激動,我才敢告訴你。”
“你沒必要吊我味口——我不吃這一套,不肯說就拉倒!”唐憶貧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