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和黃叔有染,這幾年她每個月都過來——和黃叔住在一起。這島上除了你每個人都知道這事。”
“有證據嗎?”唐憶貧額上的青筋搐動著。
“我過來就是請你看證據的。”朱衛剛把一副耳機戴在了唐憶貧頭上,說,“您就在這裏別動,我想辦法把竊聽器安裝在黃叔臥室的窗戶上去,你會知道一切的。”
唐憶貧滿腹狐疑地望著朱衛剛走出房間。
黃元霸門口有一個崗亭,這裏分三班日夜有人守護,今晚負責守夜的是黃元霸的心腹馬仔阿財。
阿財坐在亭子裏抽煙,突然一條黑影向這邊移動。
“哪路客?!”阿財拉動槍栓,用暗語問道。
“娘家二舅爺。”朱衛剛回答道。
阿財解除了警戒,放朱衛剛進來,燈光下,他認清了人,說:“是你啊,朱先生這麼晚了有事嗎?”
“剛才蕭助理來過嗎?”
“這種時候他才不會來呢,你找他怎麼找到這裏來了?”阿財警惕地盯著朱衛剛。
“他把一個急性病人帶到了實驗室,我以為他找黃叔彙報這事來了。”
“蕭助理沒來過,黃叔已經睡了,有事明天來吧。”阿財說。
“我剛剛睡下就被叫醒,現在睡意全無了——一個人真的好無聊。有撲克牌嗎?”朱衛剛用身體擋住阿財的視線,讓義珍蓉接近黃元霸的臥室。
“值勤時間不許娛樂——我們隨便聊聊吧。”阿財說。
“唉,”朱衛剛歎了一聲又仰望天上,“今晚的星星真亮!”
一對幹柴烈火的野鴛鴦終於雲消雨住,黃元霸精疲力竭的躺在一邊,喘著氣說:“該回去了吧,你?”
“就想攆我了?”楚天紅說,“我們老家有句數落你們男人的俚語很生動——想要摟在懷裏,不要丟在岩洞裏——男人就這個德性。”
“我才巴不得你久一點躺在我身邊——可是唐憶貧醒過來見不到你怎麼辦?”
“親愛的,你聽我說一句——要我和他同床共枕一整夜,我真的做不到。”楚天紅說。
“為了我們的事情,做不到也要做到。”黃元霸撫弄著楚天紅的頭發,“小不忍則亂大謀——寶貝,快點回去,聽話。”
“我還想在你身旁多躺一會——他才睡,再過一小時也不會醒。”楚天紅像蛇一般纏緊黃元霸,“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長久在一起啊?”
“等我們的‘防艾劑’麵市,我就幫你辦移民。你的那位打算怎麼安排?”
“你說唐憶貧嗎?如果沒有大的用途,我希望他早點從地球上蒸發!”
正在竊聽的唐憶貧聽到此處打了個寒戰。此刻,如果在身邊,他會與奸夫淫婦拚命。
“讓他蒸發那是遲早的事,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不讓他永遠閉嘴,我們也不好過日子。”黃元霸說。
“還有夏院長也盼著他早點死——說起來真好笑,《科學》雜誌那篇在世界上引起轟動的論文,署名的地方改動很明顯,他居然沒有看出來。”楚天紅說。
“我到是忘了,關於‘防艾劑’的那篇論文不知《科學》雜誌采用了沒有,夏烈很關心這件事,有了這兩篇論文,他就有資格做‘衛生大臣’的候選人。”
“這篇論文已經發表了,也是頭條,還加了編者案,我過來時,正好在外文書店看到,順便買了幾本。”楚天紅說。
“很好!有了國際權威雜誌的宣傳,我們的產品一定能打響!”黃元霸說。
“我們的藥品能打響那是絕對的,生命隻有一次,這年頭誰不怕染上艾滋病呢?”
“雜誌你放在哪裏了?給我兩本明天我親手交給夏烈,讓他高興高興。”黃元霸說。
“啊呀——”楚天紅驚得張大嘴巴,很久說不出話來。
“怎麼啦?”黃元霸搖著她的手臂。
“我把雜誌放在床頭櫃上了,如果讓唐憶貧看到那就糟了!”楚天紅說。
也就在這時,竊聽器裏的聲音消失——唐憶貧知道,這是朱衛剛在收線了。
唐憶貧環大顧四周,發現床頭櫃上有一個黑包,打開一看,裏麵果然有幾本最新的《科學》雜誌。頭條論文正是他嘔心瀝血寫出來的《防艾劑的理論與實踐》,但署名不是唐憶貧而是夏烈。這篇論文的最前麵有一段編者按——世界著名艾滋病防治專家夏烈博士繼他的巨論《艾滋病性傳播的機率》之後,又取得了重大的科研成果!可以說,這是訖今為止世界上在艾滋病防治領域中最突破性的進展,我們相信,隨著“防艾劑”的麵世,艾滋病這一世紀瘟疫將變得不再可怕……
看到此處,唐憶貧再也控製不住了,氣得全身劇烈顫抖,以至朱衛剛、義珍蓉來到他的身邊都不知道。
“唐老師,師母快回來了,你快點裝睡,別讓她看出破綻。”朱衛剛說著就幫唐憶貧取下耳機。
“我裝不來,太氣人,嗚嗚……”唐憶貧竟哭了起來,“珍蓉,我真的好蠢,我還想著找個時機求她把你放回家去……現在才明白,這比與虎謀皮還可笑。”
“善良人總是以善良之心度人。唐叔叔,你不要激動,快點睡下去。”義珍蓉幫著把《科學》雜誌放回原位。
“快一點!”朱衛剛在窗口探了一下頭,“楚天紅已經出現在門口了!”
“這、這如何是好……”唐憶貧自己也焦急起來。
“來不及了,”義珍蓉也看了一眼窗外,說:“唐叔叔,隻能委屈你了。”
義珍蓉在唐憶貧肩上摸了一把,唐憶貧感到全身一麻,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