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亮 劍(1 / 3)

草原狼,草原狼,欺負良善本性狂;鞭兒長,鞭兒長,神鞭猛chou要你亡……

沙場秋點兵,軍較場裏鑼鼓喧天,旌旗招展,呐喊如雷;隊列齊整,盔明甲亮,刀槍如林;令旗所指,排山倒海,氣勢如虹;號令施發,雷霆萬鈞,氣吞山河……

點將台上,真龍天子正襟危坐,居高臨下,龍驤虎嘯。兩旁,猛將如雲,武能安邦,如日中天;謀臣似雨,文可治國,蒸蒸日上。

咚、咚、咚,三通鼓響,較場內擺放了十個箭靶,百十名弓箭手聞鼓聲而射箭,鼓聲由慢而急,由輕而重,由稀而密;射箭距離由百步增至兩百步,由兩百步增至兩百五十步,由兩百五十步增至三百步;弓箭手由百人減少至五十人,由五十人減少至十人,由十人減少至五人。

箭靶隻留下一個,移至四百步外,軍較場內頓時偃旗息鼓,鴉雀無聲。車騎將軍衛青一揮令旗,鼓聲再次擂起,萬眾矚目之下,五名神箭手依次出場,嗖、嗖、嗖,每人連發五箭,卻沒有一人射中箭靶紅心。

“讓我來!”飛將軍李廣噔、噔、噔,走下點將台,手執寶雕弓,搭上箭,拽滿弓,肩、臂、手腕如一線,眼瞄箭靶紅心,嗖的一聲響,雕翎箭追星趕月,直插箭靶紅心。刹那間,軍較場內歡呼喝彩,地動山搖,戰鼓聲響徹雲霄,旌旗浪翻卷全場。

飛將軍高舉寶雕弓,緩緩轉過身來,一名少年羽林軍校尉正向自己抱拳微笑。“霍校尉,你也來射三箭,如何啊?”李廣哈哈大笑,豪邁的笑聲響徹軍較場。

“請李將軍指教!”霍去病左手去飛魚袋內取來千力落日弓,右手向走獸壺中拔出穿雲箭,神力施展,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但聞得噗、噗、噗三聲響,中軍官高呼:“三箭全中,射穿紅心!”

一時間,軍較場再次山呼海嘯,呐喊震天,群情鼎沸,經久不息。“青出於藍,勝於藍,霍校尉神箭。”飛將軍哈哈笑道。

“李將軍百步穿楊,久仰,久仰!”霍去病收起千力落日弓,抱拳作揖。

較場演武完畢,龍顏大悅,重賞三軍,方才擺駕回宮。

次日早朝,廷尉倪寬出班啟奏:“匈奴渾邪王二王子托雷與相國圖穆,帶領十數名護衛入住長安城蠻夷邸,昨夜酗酒,打罵蠻夷邸侍從,砸壞桌椅,還出言不遜,開口一個南蠻子,閉口一個野蠻人,並且狗膽包天,不但索要禦酒,還要宮廷歌舞助興,說是給他們匈奴人消消氣。”

“哦,消消氣?”漢武帝輕撫龍須,“有那位卿家願替朕去蠻夷邸消消氣啊?”

“匈奴人素來性如烈火,”左內使公孫弘奏道,“如今又正在氣頭上,派遣武將去是最合適不過。”

“匈奴人向來敬畏飛將軍李廣,”中大夫嚴助奏道,“隻是昨日較場獻技後,已星夜趕回雁門關去。”

“難道說,朕手下就隻有飛將軍李廣一人可用了嗎?”漢武帝不緊不慢道,“那位卿家毛遂自薦,來為朕排憂解難啊?”

“末將鬥膽,請去蠻夷邸走一遭。”衛青出列,單膝跪在龍案前。

“哈、哈、哈,”漢武帝哈哈大笑,“衛將軍前去,甚合朕意。隻是,若能把去病和十二少一同帶上,那是最好不過。”

“遵旨!”

清風吹拂,垂柳輕擺,春陀老公公匆匆忙忙走入禦書房稟報:“皇上,大事不好了……”

“公公何事如此驚惶失措啊?”

“衛將軍領旨把霍去病和十二少一同帶了去蠻夷邸,那知,半句不合,霍去病和十二少兩個小霸王拳打腳踢,把匈奴二王子一眾人等打了個死去活來,鬼哭狼嚎……”

“哦,竟有這等事?衛將軍三人可有被匈奴人打傷沒有啊?”

“皇上,不是衛將軍三人被打傷,而是匈奴王子十數人被霍去病和十二少兩個小霸王打了個鼻青臉腫,頭破血流,跪在地上拚命求饒。如今,衛青一人跪在未央宮外,請旨降罪……”

“衛將軍何罪之有啊?”

“霍去病和十二少痛打了匈奴使臣,衛青一力承擔……”

“哈、哈、哈,衛將軍不但無罪,反而有功,朕賞賜禦酒三瓶,你替朕把三瓶禦酒馬上送到車騎將軍府上去吧。”

“老奴,老奴遵旨……”

次日早朝,皇帝姍姍來遲,朝堂上炸開了鍋,這時候,春陀老公公進殿高唱:“皇上上朝!”文武百官一齊跪拜,山呼萬歲。

春陀老公公再唱:“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丞相薛澤立即出班啟奏:“皇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不好了?”

“皇上可曾聽說……”

“朕未曾聽說。”

丞相薛澤一怔,欲言又止。都尉汲黯趕緊啟奏:“昨日,車騎將軍衛青領霍去病和十二少闖入蠻夷邸,劈頭蓋臉大罵匈奴王子不止,還動手痛打匈奴人,把匈奴二王子十數人打了個落花流水……”

“常言道: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使臣。”丞相薛澤接著道,“衛將軍此番進入蠻夷邸,毆打匈奴人,罪孽可是不少……”

“朕分明記得,昨日,衛將軍去蠻夷邸之前,曾問眾愛卿:誰願替朕去蠻夷邸走一遭。你們二位卿家為何不挺身而出啊?”

“匈奴人向來野蠻,不講道理,我等文官前去蠻夷邸,恐怕隻有挨打挨罵之份。”汲黯道。

“是嗎?那朕就不明白了,長安城,天子腳下,為何隻許匈奴人打罵我漢人,不許我漢人打罵匈奴人了呢?”

群臣一時啞口無言,大殿裏鴉雀無聲。“既然眾位卿家都無話可說,”漢武帝微微一笑道,“朕曾記得,派衛將軍前去蠻夷邸消消氣……”

“皇上,既然是給匈奴人消消氣,那就更不應該出手打人了啊。聽說,霍去病還讓十二少砍下了匈奴二王子的小尾指。”禦史大夫韓安國出班啟奏道。

“哈、哈、哈,朕是讓衛將軍去蠻夷邸給朕消消氣,怎麼在卿家口中卻變成了給匈奴人消消氣了呢?”

“啊,這……”群臣愕然,無話可說。

正在這時候,大殿外有太監高聲唱:“渾邪王二王子托雷與相國圖穆覲見吾王萬歲。”

隨後,渾邪王二王子托雷怒氣衝衝撞入大殿,直挺挺站在漢武帝的龍案前。

“見了朕,為何不下跪啊?”

“霍去病那個小南蠻砍下了小王的一隻小指頭。”托雷抬起了纏著布的右手掌。

“霍去病為何要砍下你的右手小指頭啊?”

“他說,他說小王用小指頭指著他說話,大不敬,故而砍下了小王的小指頭。”

“哦,你用右手小指頭指著霍去病說話,故而被砍了小指頭。那好啊,你試試用左手的小指頭指著朕說話,看看又如何?”

“小王,小王不敢……”

“既然不敢,那還不趕快給朕跪下來?!”

托雷無可奈何,單膝跪下,但,依舊昂起了頭:“隻是,小王不服,你們天朝上國,禮儀之邦,不該出手打人,把小王、相國和十數個護衛打了個遍體鱗傷……”

“朕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