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決勝千裏
一天，一地，一豪傑；
一刀，一劍，一俠客；
一身虎膽，一柱擎天；
奈何，雨打風吹去……
千杯不醉今朝醉，馬踏河西匈奴潰。
取泉替酒與君醉，浮生一夢千秋歲。
沙場百戰死，折戟沉沙，秋水望穿幾人回？戰陣武曲亡，刀山火海，馬革裹屍未曾悔！
隻見葉兒動，不見風兒影；隻見水兒流，不見魚兒遊。十日限期彙合黑河之約已過，苦等不見公孫敖麾下人馬前來，霍去病一聲令下，三軍開拔……
盧用將軍奉小月氏王之命，與仆多先鋒營並肩前行。盧用老馬識途，對西域地理環境了如指掌，堪比指路明燈，漢軍如虎添翅，沿弱水向南一路挺進。兩日後，長驅直入的漢軍經已迫近匈奴右地的大巢穴……祿福城（酒泉）祿福城本乃西域兵家必爭之地，千百年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從未消停過。自從，匈奴人血洗大月氏，強奪祿福寶地，建立匈奴右地大本營，便就成為了匈奴人欺淩西域各部族的橋頭堡，與華夏漢人之背上芒，喉中鯁。
此時此刻的祿福城，偃旗息鼓，四門緊閉，渾邪王和休屠王早已率領精兵強將傾巢而出，與漢軍對壘於姑臧（武威），祿福城中守軍寥寥無幾，大多都是王親貴族及老弱婦孺。然而，城中卻留下來了金銀財寶千千萬萬，軍需糧草千千萬萬，牛馬羊畜千千萬萬……
更深夜靜，人不知，鬼不覺，趙破奴、高不識、十二少依計而行，各帶三千人馬，乘著夜色，繞城而去……
紅日東升，盧用和仆多領著十數人，趕著一大群馬緩緩來到祿福城北門下，叫門不開，仆多把一錠錠白銀扔上門樓，城門慢慢打開，假扮牧民的漢軍精銳隨即圖窮匕現，拔劍便刺，揮刀便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占城門。
鏑箭破空飛去，霍去病一馬當先，率領大軍喊殺連天衝入北城門。祿福城中的匈奴軍兵手足無措，亂作一團，縱有從東、西、南門衝出逃跑的匈奴人馬，亦皆被趙破奴、高不識、十二少三路人馬所封堵，亂箭射殺。
不消半個時辰，祿福城中喊殺之聲逐漸平息，卻隻有，單桓王父子和速濮王帶領數百軍兵退守王宮，負隅頑抗，死活不肯投降。霍去病下令漢軍在王宮外堆起幹柴放火，刹那間，烈火熊熊，黑煙亂卷，王宮裏呼天搶地，哭聲震天，宮門打開，匈奴大小王族貴戚爭先恐後，抱頭鼠竄，一一服服貼貼跪拜在漢軍刀槍之下……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單於閼氏、王母、王子、達官貴人千餘人束手待擒，成為漢軍階下之囚，被十二少麾下軍兵押送出北城門，一刻不停往居延澤方向趕去。
煙火撲滅，餘寇清除，趙破奴把霍去病迎進王府並且稟報：“單桓王父子和速濮王皆被手下軍兵抓獲，三人跪地求降，請霍將軍定奪。”
“哈、哈、哈，不是冤家不聚頭，”霍去病哈哈笑道，“給他們三人鬆綁，關到王宮外一個營帳裏，再賞單桓王狠狠一頓打……”
“聽說皇上對速濮王背信棄義，恨之入骨。”高不識插嘴道。
“請趙將軍割去單桓王兒子的一雙耳朵，再賞他們三人一桌酒席。”霍去病吩咐趙破奴道。
“霍將軍，那個速濮王罪該萬死，理當五馬分屍，千刀萬剮！”高不識再道。
“請十二將軍傳令麾下軍兵，把祿福城中的金銀財寶，火速運去居延澤。”霍去病吩咐十二少道。
“霍將軍，何故置若罔聞，對末將不理不睬？”高不識一臉的不高興道。
“請盧用將軍率六千人馬，帶上三萬根胡楊木沿黑河北上五十裏秘密築木橋一座，三天內完工，不得有誤！”霍去病吩咐盧用道。
“霍將軍，你一而再，再而三對末將熟視無睹，莫非輕視末將不成？”高不識壓住滿腔怒火道。
“請仆多將軍領麾下軍兵把祿福城中所有糧草一顆不剩運出城外，在南城門外的弱水黑河邊搭起一百座糧草堆，本將軍過幾天，要將其一把火燒掉。”霍去病吩咐仆多道。
“霍將軍，你、你、你……”
“請高將軍到王宮外喝酒吃肉去吧，這裏沒有你的事了。”霍去病抬手輕揮，若無其事道。
“他們都有事辦，偏偏沒有末將的事。唉……”高不識窩了一肚子氣，頭也不回，噔、噔、噔走出王宮去。
午後，十二少進王宮向霍去病稟報：“大哥，王宮裏的金銀財寶堆積如山，已命軍兵全數運向居延澤……”
“大哥不想聽這個，還想聽聽其它的！”
“高不識那廝暴跳如雷，與手下軍兵狂吃猛喝，如今爛醉如泥，人事不省……”
“哈、哈、哈，此乃大哥之激將法也，兄弟叫他明早隨你前來見我。還有，你快去把趙破奴和仆多將軍，叫來見大哥。”
“嗯，好的，大哥，還有嗎？”
“沒有了。”
“大哥我……”
“想上陣殺敵，是嗎？此番與渾邪王大戰，凶險異常，非同小可……”
“兄弟我不怕死！”
“哈、哈、哈，此番我軍迂回包抄揣掉了渾邪王的老巢，把單於閼氏、王母、王子及其家眷一網打盡，渾邪王與休屠王勢必惱羞成怒，傾盡全軍奪回祿福城，故而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兄弟把匈奴人的家眷轉移走，讓渾邪王與休屠王回搶祿福城撲個空，一無所獲，本就是大功一件。”
“那，大哥如何與渾邪王周旋？他們可是吃人吞骨的豺狼虎豹……”
“兄弟言之有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哥我引蛇出洞，以逸待勞，再打它一個回馬槍，殺它一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既然大哥成竹在胸，兄弟謹遵將令，唯大哥馬首是瞻！”十二少畢恭畢敬向霍去病拱手道。
月殘星淡，飲宴王宮，酒過三巡，趙破奴與仆多一齊放下了酒杯，向霍去病拱手道：“兩萬大軍整裝待發，請將軍發號施令！”
“你倆今晚人不知，鬼不覺，領軍乘夜而去，埋伏甘州，靜候虎離山，蛟離海！”
“是否半路突襲跑來奪回祿福酒泉的匈奴人馬？”趙破奴問道。
“非也，放其過，三個時辰後，你倆率軍反其道而行之，直取其與姑臧（武威）對峙的驪靬大營，搶其糧草，占其營寨！切記，夜襲之，打它一個措手不及！”
“倘若猛虎不下山，蛟龍不離海，那該如何是好？”仆多問道。
“兩位將軍且放心，明早，本將軍就派高不識將軍去把渾邪王和休屠王的大軍給引出來！時不我待，兵貴神速，請兩位將軍這就偃旗息鼓，領兵前去甘州半路埋伏！此戰功成，大局已定，兩位將軍務必按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