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猴子
攀崖爬樹鬥野蜂，一日三蜇嘴不哼。
但求無上叢林蜜，穿溪淌澗過山峰。
雲悠悠，水悠悠，馬悠悠，心悠悠……
慢條斯理，不急不慢，兩騎馬進入了金沙鎮……
方才，來到客棧門前下馬，十二少便情不自禁叫嚷道：“天啊，大哥，俺聞到了香噴噴的味道……”
“那是烤羊肉的味道。”霍去病笑道。
“那是斜對麵小葉子烤肉鋪子飄來的味道。”小二哥揮手斜指。
“大哥，俺想吃……”
“我也想吃……”
“我天天聞，也想吃。”小二哥道。
“兄弟，去，多買幾斤烤肉回來，分兩斤給小二哥嚐嚐。”
“隻是，我沒有錢……”小二哥一臉的羞澀道。
“不收你一文錢，趕快把馬牽到後院去。”十二少把馬韁繩拋給小二哥，一溜煙跑了去。
“瞧這家夥，跑得比兔子還快。”霍去病哈哈笑道。
“這裏烤的是矮腳山羊肉，香嫩多汁，萬般好吃，乃是天下一絕！”小二哥手牽馬韁繩，一邊走，一邊道，“公子可曾喝過本地的金沙酒？”
“好酒乎？”
“此地最是好喝的酒，來兩壺如何？”
“來兩壇！”
“兩壇？”
“對，就來兩壇。”
“……”
金沙酒上桌，色若琥珀，酒香撲鼻，沁人心脾，妙不可言……
“怎麼隻上酒，不上其它葷菜？”霍去病問店小二。
“有小葉子家的烤矮腳山羊肉下酒，哪裏還用得著上其它葷菜？！”
“哦？也罷，先試試那烤羊肉，再叫其它葷菜也是不遲。”
不一會功夫，十二少用大盆子盛著香噴噴的烤肉跑了回來：“來，來，來，小二哥，送兩斤烤肉給你。切完肉後，把大盆子還給小葉子。”
“好哩，謝謝公子。”店小二滿臉帶笑接過盆子，走去了廚房。
兩碗酒喝過，店小二接二連三捧上來了三大碟香噴噴的烤肉……
大口嚼肉，小口喝酒，烤肉色澤焦黃，外酥裏嫩，甘香可口，配上金沙佳釀，唇齒留香，津津有味……
“大哥，這烤肉好吃不？”
“好吃！”
“方才，烤肉店那小女孩不肯多賣幾斤給俺，耗費了俺不少的口水……”
“哦？多買幾斤烤肉，商家應該高興才對的，何故不願多賣與兄弟，莫非……”
“大哥，俺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別老是望著俺……”
“兄弟出言不遜？”
“沒有的事，俺求爺爺告奶奶，軟磨硬泡，好話說盡，那裏會出言不遜？！”
“事出反常，總不會無緣無故的……”
“大哥，你多想一會，慢吃一些，這三大盤烤肉，讓俺多吃一些。”
“你……”
這時候，店小二還了大盆子，從店外走了進來：“兩位公子，這金沙酒好喝麼？”
“好喝得要命！”十二少道。
“不是好喝得要命，而是蕩氣回腸，絕妙無比。”霍去病輕輕放下酒碗道。
“哈、哈、哈，那，這烤矮腳山羊肉好吃嗎？”
“好吃得要命！”十二少又道。
“不是好吃得要命，而是香、嫩、滑、甘，原汁原味，口味地道，越吃越好吃，欲罷而不能。”霍去病微微笑道。
“不瞞兩位公子，每天聞到小葉子烤肉鋪飄來的肉香，左鄰右舍無不垂涎三尺，蠢蠢欲動……”
“哈、哈、哈……”霍去病與十二少開懷大笑。
正是大快朵頤，酒酣耳熱之際，客棧外湧進來一大群人……
“誰，誰，誰，誰把小葉子烤肉鋪的烤矮腳山羊肉一下子買光了？”領頭漢子眼睛直直地盯著酒桌上的三大盆香噴噴烤肉，“沒有小葉子家烤肉下酒，叫咱們找何物下酒？”
“哦？兄弟，你咋把人家店鋪的烤肉一下子給買光了？”
“小葉子切了一小塊給俺試吃，好吃得不得了。小葉子說，她的鋪子一天隻賣三十斤烤肉，如今剩下二十斤。俺一聽，不由分說，就全部買下來了。大哥，這叫先下手為強！”十二少笑道。
“你這公子，烤肉一下子全買了走，叫咱們白喝酒，沒有了下酒之物。”
“小葉子說，這街上，還有兩家賣烤肉的……”
“有是有，隻是那兩家的烤肉比小葉子家的烤肉相去了十萬八千裏！”
“相去了十萬八千裏？這是為何了呢？”霍去病好奇問道。
“那是因為，小葉子家的烤肉是用猴子千辛萬苦采割回來的野蜂蜜烤出來的，那野蜂蜜烤出來的肉，香飄十裏，餘味回甘，越吃越愛吃，越吃越想吃，那是開懷暢飲，必不可少下酒之物！”
“哦，原來是這樣。”霍去病輕輕點頭，隨後向漢子們招手，“來，來，來，剩下這兩大盆烤肉原封未動，你等若不介懷，請過來一塊飲酒吃肉，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了呢？”
“那好極了，實在是好極了！”漢子們喜笑顏開，湧上前來，一桌坐不下，分開兩桌而坐。
霍去病讓十二少把一盆烤肉端去了另一桌，又吩咐店小二再弄一些葷菜上桌……
隨即，觥籌交錯，你來我往，談笑風生，歡聲笑語……
“方才聽你們說猴子采割野蜂蜜，猴子也會采割野蜂蜜麼？”霍去病問漢子。
“公子有所不知，此猴子非彼猴子，此猴子是個飛簷走壁，身手矯捷的家夥，敢懸崖峭壁之間行走，火中取栗，十拿九穩……”
“才十拿九穩，倘若……”十二少口中吐出濃濃酒氣，“一，旦不穩，豈不是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十二公子，你……”
“我家兄弟酒喝多了，各位大哥切莫往心裏去！”霍去病向眾人拱手施禮。
“兩位公子雖說同樣是英姿颯爽，一表人才，言行舉止卻是迥然不同，天差地別……”
“如何迥然不同？如何天差地別？”十二少麵紅耳赤嚷道。
“兄弟，你若再胡亂說話，大哥就不許你再喝酒了！”霍去病正色道。
“是……”十二少乖乖垂下了頭。
“那，為啥，猴子隻把千辛萬苦采割回來的野蜂蜜賣給小葉子一家了呢？”霍去病問道。
“那是因為，他倆都是孤兒啊，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漢子呷了一口酒，繼續道，“那個小葉子雖說是個小女子，卻也溫文爾雅，聰明伶俐。咱們經常看見瘦猴子給小葉子帶來野蜂蜜的時候，總背來一捆幹柴，一捆很重很重的幹柴……”
“嗯，如此看來，采割野蜂蜜既苦又累，並非一般人可以勝任也。”
“誰說不是？隻是，這裏山多林多澗多，野花更多,采割野蜂蜜一本萬利,獲利頗豐……”
“既然，這野蜂蜜烤肉這般好吃，並且一本萬利，獲利頗豐，你們咋不學瘦猴子也到深山密林中采割野蜂蜜去？”十二少忍不住口，又張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