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裏,左惟墨的舞步很優雅,可他握著舞伴的手卻很冰冷。
肖茉咬著牙,知道他一定認出自己了。
“我們初見的時候,就在這裏跳了一支舞。現在,又是相同的情景,你不覺得這會讓人浮想聯翩嗎?”
既然如此,她也不繼續沉默,而是輕笑著說,溫情脈脈。
左惟墨看了看她,在音樂聲中湊到她耳邊。這是一個曖昧的姿勢,可他說出的話卻無情到讓肖茉無法心存幻想。
“我答應和你再跳這一支舞,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和你說清楚,以後我們都離彼此遠點,你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明白嗎?我們之間理應有條界限,不過界限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過了線,那就是反目成仇了。”
說著,他笑了一下,半是警告半是嘲弄道:
“肖茉,別讓你自己難堪,別再找白藍雪麻煩,你不會喜歡承擔惹怒我的後果。”
肖茉想,他都知道了。
是白藍雪和他說的嗎?那個想要害死他的緩刑犯隨便說幾句話,他就不高興了,要對她撂這樣的狠話?
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不公平?
“左惟墨,我和你之間不存在界限。我寧願和你反目成仇,也不願意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和你走上陌路,才是我最不能承擔的後果。”
她的話說得擲地有聲。
左惟墨狠狠地皺了下眉,鬆開她,在一曲未結束時就轉身離開。
而在他和肖茉開始跳這支舞時,白藍雪就和維希說了聲要去上衛生間,然後走了。
她終究不想留在這裏,親眼看著他如何和別人跳舞。
一個人走到寂靜的露台上,看著樓下的繁華喧鬧,白藍雪有些悵然,就像是找不到方向的迷路之人。
正在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混雜著女人嬌柔的輕笑:
“白先生,你以為戴著一張假麵具,我就認不出你了?你身上那股風流倜儻的味兒,我可是老遠就聞到了。”
白藍雪目光一凜,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到白承瀝。
她環視四周,快速尋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
等到白承瀝和女人走進露台時,四周已經沒有別人。
“你怎麼拿得到公爵夫人的邀請函?”
他挑眉看著懷裏的女人,有些好奇地問。
謝濃媚眼如絲,笑得明豔到極致,緩緩道:
“別忘了,我可是年輕有為的精英醫生,又是這樣的相貌,結識幾個上流社會的人物並不過分吧?公爵先生的府邸,我怎麼就進不來?白先生可別以為我離了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白承瀝哈哈大笑,然後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耳邊吹了口熱氣,壓低聲音:
“你有空來參加晚宴,還不如多花心思在左愈身上。”
聽到左愈的名字,謝濃的眼裏閃過一絲冷光,她從白承瀝懷裏起來,聲音變得冷淡:
“談他做什麼,煞風景。”
白承瀝看著她,笑意變淡:
“這是正事,怎麼就不能說。你接近他都多少天了,可進度呢,你們現在還隻是醫生和病患家屬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