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感謝我們,崔思貴把家裏的一些臘肉提出來,悄悄放在了采訪車的後備箱,等把車開回去,李元斌下車拿攝像機時才發現。阿奎將我送到紅霞山下後,把那些肉給了我,叮囑我好好養傷,他先去電視台,看能不能利用電視台,幫助我們做點事。等電視台的事情差不多了,他就過紅霞山看我。
一路的奔波,加上在醫院的折騰,我感覺自己心裏又難受,又疲倦。等我躺在屋子裏的那個黑皮沙發上時,我甚至都在想,我會不會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死掉。
在屋子裏睡了大半天,傍晚時分,我起來,洗了把臉,發現腹部還在隱隱作痛,不方便活動。於是我就到房東家去,把房東家十五歲的小女兒叫過來,讓她幫我做一下飯,我呢,則把崔思貴送給我的一塊臘肉送給了房東。
房東家的小女兒幫我把飯菜做好了,就和我一同吃了,才回去寫作業。我呢,繼續坐在門前的一塊青石板上,看看夕陽。我本以為,阿奎他們這一去,就會在電視台呆幾天才會來找我,沒想到天還沒黑,他和李元斌就灰著臉回來了。而且,是走著路過來的。
“老哥,元斌,你們,怎麼過來了?”我問。
李元斌紅著眼睛,咬著牙不說話。阿奎走過來,也和我一樣坐下。“電視台完了。”他悶著頭,這樣說了一句。隨後,繼續抽他的煙。
我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怎麼了?李元斌,你說說。”
李元斌一拳擊在門前的棕樹上,“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電視台被日本人控製了,他們不知道給了劉台長多少好處。總之,現在,是日本人在電視台做事。曉楠……曉楠好像,也出了事。現在,回老家去了。”
我看李元斌蹲在地上哭,就罵他:“哭什麼哭,報警啊?”
阿奎站起來,從地上撿了塊薄石板隨手扔出去,“報警,我估計也不管用。這批人,不知道是哪兒冒出來的,我猜測,大概是白溪林場那批人。可能,雲嶺和喀呐,也是這些家夥在操控。其他的六大礦山,我就不知道了。我的意思是,電視台的事情,先不要打草驚蛇,他們愛怎麼弄就怎麼弄,咱們先把喀呐礦山的事情弄明白,然後再去相關的部門求助。當然,我會先想辦法,弄輛車。”
我知道阿奎已經有了打算,不然他表麵上不會那麼淡定。至於李元斌,沈曉楠的出事,或許能夠刺激他,讓他變得瘋狂一點。不管怎麼說,不把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從大霧之中撥開,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兩天以後,阿奎就開著一輛綠色的軍車出現在我和李元斌的麵前。我過去摸了一把車身,笑了笑,“不錯啊!老哥,這車看上去,比電視台那破家夥,拉風多了。”
阿奎從車上跳下來,“從部隊弄過來的,他們給報廢掉了,我找人稍微改裝了一下。反正,咱們是在自治州,交通部門,也管不嚴,一般隻要看到是軍車,駕照都不會查。”
我知道,有了這玩意,喀呐礦山那群兔崽子,就算是用小鋼炮轟,也不一定能把它掀翻。當然了,最興奮的,還是李元斌,他圍著軍車轉了幾圈,讚不絕口,“狗日的,這下,看我怎麼搞死他們!”
“老弟,身體感覺,怎麼樣了?”阿奎問我。
“感覺好多了,我是個怪人,死不了的。”
“那就好,咱們明天就去喀呐。”
當天晚上,大家都把東西準備好了,吃的,穿的,一律不差。這輛軍車,看上去不怎麼大,但是用阿奎的話說,就是特有力,屬於幹重活類型的東西。扔了大半車的東西在上麵,足夠我們在野外生存幾個月了。
第二天,就在我們快要出發時,阿奎的手機響了,是百合子打來的。“阿奎,你們來林場一趟,喬治有些東西,想要交給你們。與礦山有關,可能對你們,有些用。”
聽說百合子那邊有了消息,阿奎和我,還有李元斌都顯得很高興。隨後,阿奎就把車朝白溪林場那邊開去。在路上顛簸了幾個小時,總算到白溪林場了。在林場入口處的柏油路上,百合子和那群日本女人正坐在車上。女人的中央,是喬治傻逼一樣樂哈哈地坐著。阿奎叼著煙,看著喬治,“娘的,大鼻子挺享福的啊。”
阿奎把車停下,我們就朝百合子等人走去。阿奎老遠的朝喬治打招呼:“好啊油!我的大鼻子先生。”喬治也笑著回答他:“奈斯圖米油!”結果,幾人剛靠近百合子他們,就見車上一位女子水袖一揚,丟了一個炮仗一樣的東西下來。隨後,隻聽轟隆一聲悶響,我和阿奎他們就軟綿綿地癱倒在了地上。而喬治則像小孩一樣,捂著眼睛嚷:“……Mygod!”
從昏迷中醒來,我看到阿奎正在指著喬治的鼻子破口大罵:“我整死你個小老外!出賣爹呢!”不用仔細去想,我已經大概知道,我們這時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白宮林場的大廳裏。
喬治一臉無辜地看著阿奎:“朋友,不要生氣,我也是中了,這狐狸精的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