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我自幼跟安倍晴明家族的人學習陰陽術,對亡魂比較敏感。這次到中國來,父親知道我想要介入到當地一些靈異現象的調查中去,就刻意派人監視我,並把斯丹自治州劃分成了幾個版塊,明確告訴我,哪些地方不能去接觸。”
“八大礦山,也在你父親的劃分範圍,對嗎?”
百合子停下腳步,“你怎麼知道?”
“哦,也是隨便猜測。在斯丹,八大礦山,我想應該是亡靈的集中地。”
兩人走到白雨欣身邊,百合子將白雨欣的一隻手拉過來握在手中,然後臉色大變,“你……好像某種東西,正在侵入你的體內……難怪,你對未來的感知,會越來越強!”
白雨欣的嘴唇發紫,看著我笑了笑,“牧哥,我等你很久了。”
“雨欣,你?怎麼了?”我心疼地望著白雨欣憔悴的麵孔。
白雨欣搖頭,“沒關係的,牧哥,一切都是天意。”
我回頭去看百合子,百合子已經往前走出去五六步,“牧主任,你們上次見到她,是在什麼地方?”百合子邊走邊問我。我回答她說:“上次過來,我進入礦山後,遇到了一隻土狗,是它將我們帶到冰湖邊上的……後來,我看到她在冰湖上跳舞。雨欣的眼睛,也是在離冰湖不遠一點的礦井前弄傷的。我想,或許咱們到冰湖那邊去,能夠看到她。如果她沒在冰湖,咱們再去礦山醫院找一位老醫生。他是我父親的故友,隻是,神出鬼沒,不知道這次來,能否看到他。”
在我淩亂的描述之中,百合子心裏似乎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安排,於是便領著我和白雨欣直接朝雲嶺礦山的新礦區走去。到了新礦區的血湖前,百合子止步不前,靜靜地觀察著什麼。這時,我看到她的眉頭緊鎖,然後呼吸也開始加重。“父親,怎麼會是這樣子……”她小聲說著。我知道,一定是她發現了田木先生在雲嶺礦山的某些秘密。
“百合子小姐,怎麼樣了?看到她了嗎?”
百合子搖頭,“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在一個死一般沉寂的世界裏,她一直靜靜地呆在那兒。沒有聲音,沒有運動,她就那樣,很安靜地等待著……太殘忍了,父親,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百合子說到這裏,我看她捂著自己的眼睛,然後仰著頭,麵朝鉛灰色的天空。
“百合子小姐,你怎麼了?感覺不舒服嗎?”百合子的表情,讓我為之擔憂起來。而一旁的白雨欣,也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停地在湖畔的大堤上走動。
“我感覺自己的頭很痛,牧主任,白雨欣小姐,咱們趕快離開這兒!這兒被人下了禁咒,它會害死我們的。”在百合子急促的呼吸聲中,我聽出了當前情況的緊急。為了不讓白雨欣和百合子同時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我隻得帶著她們從湖畔離開,然後來到通往礦山醫院的那條小路上。
這時,百合子的頭痛減輕了,我看她疲憊不堪地靠在路旁的一棵柏樹上。“有些事,我想我要回去,向我父親問清楚。我不想雲嶺的事,是我父親幹的。太殘忍了,他們不能這樣去對待每一個亡魂。亡魂和人一樣,也應該有屬於它們的自由生活。對不起,牧主任,眼前的這一切,讓我無法安心去尋找你的愛人。請你給我喘息的時間。這兒,一定是有什麼東西不對。”
看得出來,在血湖旁邊的大堤上,百合子一定是看到了一些讓她為之震撼的畫麵。這些畫麵,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也應該和上次我和白雨欣過來時,在一次瓦斯爆炸之後所看到的畫麵相同。隻是,我不明白,百合子所說的禁咒是什麼。難道,在雲嶺礦山,還存在著一位幻術高手,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百合子擊敗嗎?
白雨欣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於是就對我說:“牧哥,湖畔那邊的礦井,被人做了手腳。可能,有人知道我們來雲嶺,趕在我們之前,封鎖了一些相關的東西。是那些東西,幹擾到了百合子小姐,讓她這樣痛苦。我想,或許,在我們斯丹地區,還存在著另外一位精通巫術的人。”
白雨欣的話,讓我第一個將苦吟道長想起來。我想,如果咱們斯丹地區真有精通巫術的人,苦吟道長不可能不認識他。隻可惜,苦吟道長這會兒也不知道在哪裏。
稍作休息後,百合子基本上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狀態,她臉色蒼白地看著我,“牧主任,湖畔那邊被人布上了結界,以我目前的修煉,想要一時半刻突破結界,我看可能性不大,而且比較危險。你看,除了湖畔,在哪兒還可以找到與你愛人相關的線索?我的意思是,先避開結界,從其它方麵找找看,能否有突破口。”
我想了想說:“咱們去礦山醫院吧!當年我在礦山摔倒,就是去的那裏。我想,如果林場的老管家沒有說謊的話,梁苑出了事,也有可能第一時間就被送往礦山醫院。咱們先到礦山醫院,把袁醫生找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