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都要一點半了,還是沒有人過來理我。
於是我有點鬱悶,主動走上前台。
“勞駕,你們向主管還沒開完會?”
“是啊,向主管很忙的,很多事的。”
前台姑娘不情不願地放下手機,“這麼大一間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管,隻有她做的多了,那些憑關係空降過來的總啊,副總啊,才能輕鬆點不是?”
我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八九分。
敢情這是故意給我下馬威呢吧?
我早上倒是沒問過靳寒川,公司裏的人知不知道我是靳太太。
不過看這個架勢,他們很可能並不知道。
隻當我是個被人憑空塞進來的關係戶,甚至姓甚名誰都不清楚。
我覺得這也挺好的,開公司和當皇帝一樣,最忌諱的不就是手底下全是溜須拍馬的,沒有人敢說真話麼?
“陳小秋是吧。”
我看了眼女孩的工牌。
前台姑娘哼了下鼻子:“是,我是行政部陳小秋,向主管從總部帶過來的。”
她特意把總部兩個字咬得很重。
靳氏集團總部過來的,確實該有優越感。
畢竟,我這個靳太太都還沒去過總部的。
我笑了笑:“挺好的,我名字裏也有個秋字。”
說完,我回到前台的沙發上,繼續等著。
隱隱約約聽到陳小秋在下麵打電話,似乎再對誰說些彙報一樣的話。類似於‘她還在那坐著呢,沒什麼,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估計沒什麼本事。’‘她還故意跟我套近乎,說自己的名字也叫什麼秋的。’‘嗯嗯,我們再晾她一陣,煞煞她銳氣’。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哪來的銳氣啊?
就這點精氣神還煞?再煞我就成個屁了。
我也不說破,反正她們讓我等就等,早晚得出來有個說法,難不成還能讓我在這兒過夜啊?
三點一刻的時候,一個衣著幹練,氣質出眾的美女走了出來。
看樣子有三十出頭了,自帶一股子雷厲風行的派頭。
長得倒是蠻漂亮,但妝化得太有攻擊性。
“你好,蘇總是吧?”
她知道我姓蘇,估計不知全名。
“向主管很忙啊?”
我站起身,過去同她握了握手。
“真抱歉,這邊辦公室才承租了三層樓,很多事要處理。要不這樣,您在這兒再歇會兒?等我那邊處理完了,叫部門的同事出來專門給蘇總接個風?”
我一聽這話,特麼鴻門宴啊?
再說,我都歇倆小時了,還歇?再歇身上好長狗尿苔了。
“向主管,不如您先帶我去下辦公室吧?或者讓我四處看看,認識下同事也成。”
“這個可能不方便。您的辦公室在三樓,整層還在裝修呢。一樓都是櫃台門臉兒,銷售部和客服都擠在一起,亂哄哄的,蘇總應該不習慣吧?”
向鬱意味深長地打量我一眼,皮笑肉不笑的。
我哼了一聲,臉上的笑容依然極力維持著,心裏已經是一片草泥馬奔騰了。
“那向主管去哪?您去哪,我跟著就是了。初來乍到,全當觀摩學習了,請多指教。”
“我在樓上監工裝修隊。”
向鬱冷笑一聲,出招毫不留情。
“難不成,蘇總也想親力親為?”
“向主管覺得我不行?”
我揚起眉眼,咬緊後槽牙。
我開車回家已經是八點半了,進門癱在沙發上,差點把風鈴給壓了。
靳寒川竟然破天荒地回來的很早。
他在廚房裏忙活,聽到我的聲音,跟晚餐的香味一起從裏麵探出門來。
“第一天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