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夢也沒想到靳晶晶居然會有這麼強的執行力。
眼看著朱之翔已經笑眯眯地過來落座了,我被迫推進戲裏,隻能跟著演。
“朱總您客氣了,我們也沒來多久。前陣子太忙了,這才讓晶晶去聯係您,想著再聊聊合作的事兒呢。”
我矯情地往上推了推墨鏡,笑容又假又酸。
不過朱之翔壓根就沒多注意我,一雙眼睛從始至終就沒離開過靳晶晶這具青春芬芳的少女身。
我不由得暗下反胃,靳晶晶倒是不以為意。
她特意讓朱之翔坐在自己身邊,整個商談的過程中,巧笑嫣然,互動不淺。惹得朱之翔神魂顛倒,看得我是膽戰心驚。
生怕這家夥一個情不自禁,口水掉晶晶胸上去了。
等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我們三個才在咖啡廳門口告別。
朱之翔堅持要用那輛紫色的跑車送靳晶晶。
上車之前,他還特意假裝去開副駕駛的門,順便把座位上的什麼東西給往下塞藏了一下。
想到這個腳踏N條船的男人,保不齊在這車裏做過多少齷齪的勾當,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讓靳晶晶上他的車啊!
“朱總,下次吧。我跟晶晶還有事回公司,我自己開車了。”
“這樣啊,那蘇總,等我回去就把具體方案報價給你發過來。咱們保持聯係哈!”
我從倒視鏡裏看過去,都快過一個馬路了,朱之翔還守在原地呆呆出神呢。
靳晶晶一臉壞笑地說:“我估計他是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靳晶晶是誰啊?那可是靳寒川的妹妹啊。
誰要是能得靳家掌上明珠的青睞,那可不是少奮鬥二十年,而是少奮鬥二十輩子的事兒了。
有時候我想,像朱之翔這種人,踩著一個夠另一個,脖子伸得比燒鵝還長。
他要是真能搭上晶晶了,還會稀罕杜雅琴?
“不過晶晶,我還是覺得——”
“我知道你擔心我!放心,我以人格擔保。我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任憑你處置行不行?”
我:“……”
這無厘頭的一整天過去,我的心情似乎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臨下車前,靳晶晶對我說,讓我還是別那麼小孩子氣了。
“雁清姐已經是過去時了。我哥的未來裏,有且隻有你一個。你這麼關心我,歸根到底,還不是擔心我真出事了,我哥會難受?你呀,其實早就把自己定位給定好了。根本就忍不住,不去為他著想的,對不對?”
我不服氣地別開臉。
“不對。”
我咬牙:“靳寒川的一切,我都不感興趣。”
“那你有種別點手機裏的貓砂確認收貨啊。”
說完,靳晶晶一蹦一跳跑走了。
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慢悠悠地用四個車輪滾回去。
我不知道靳寒川在家了沒有,反正這一整天,他連一個電話,一條消息都沒給我。
靳晶晶說的那些話,我不是不往心裏去,隻是不敢往心裏去。
從小我就知道的道理,不期待,就不會有傷害。
開門的時候,我心裏跳突突。
可是進門發現黑著燈,空蕩蕩的一切連個活人的氣兒都沒,心裏又是一陣難以自持的失落。
我都不生氣了,他居然還不回家。
該不會是那個什麼遊晴晴的,又鬧幺蛾子了吧。
我開了燈,咪咪叫了兩聲。
結果連風鈴都不出來迎接我。
哼,明明是自己先傷了人,我都原諒他了,他卻還鬧脾氣?跟靳寒川一個德行,真是什麼人養什麼貓!
我卸下外套,打開一樓的洗手間,本想洗個臉的。
可是一腳踏進去,就看到風鈴躺在地磚上。
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