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一熱,心裏一慌。
“風鈴!”
黑貓蜷縮在地,看起來就像生了什麼要命的急病。
我撲上去,先扒扒眼睛,再探探呼吸。
他還有氣!
呼哧呼哧的,嘴角吐出些白色的泡沫。
我又驚又慌,全然搞不懂狀況。
我養了翡翠三年,從沒見過翡翠有這個症狀啊!
“風鈴!”
我大聲呼喚著貓咪的名字,然後四下看去。
貓糧吃了一半,水碗倒是打翻了。
估計是風鈴上躥下跳的時候,不小心踹翻的吧?
沒了水,他口渴要怎麼辦?
我轉過頭,看著放在洗麵池下麵的一盆衣服。
說是一盆,其實也就是一件。
那是靳寒川的白襯衫,沾上了血漿不太好洗。於是我早上專門給他浸泡在裏麵,還倒上了一點消毒液。
畢竟秦姨要等到周一才來,我總不能就把家務堆著等她吧?
所以,風鈴是喝了那盆子裏的水!
想到這兒,我二話不說抱起風鈴衝出去。
車開得飛快,我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我知道翡翠離開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
如果風鈴因為我的失誤,也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
“醫生!醫生你快救救他,他應該是誤食了消毒液。瓶子我帶過來了!你快救救他啊!”
我抱著風鈴衝進寵物醫院,爬台階的時候幾乎摔了個狗吃屎。
不過還好風鈴沒事,被我護在懷裏穩穩的,不屑一顧的眼神瞄了我一下。
估計這會兒他要是還能叫得出來,肯定會罵我一句笨手笨腳。
醫生以最快的速度把風鈴帶進裏麵急救,我這才像是被扒了一層皮似的,頹然癱軟在走廊上。
撥電話的手,不停地顫抖。
但我最終還是打給了靳寒川。
半小時後,他趕了過來。
我抬頭,卻不敢跟他對視。
我的淚水還掛臉上,卻不敢再哽咽出聲。
我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如山的壓迫感,甚至會有一種他能揍我一頓的恐懼。
或者說,我倒是很希望他能揍我一頓。
這時候,醫生出來了。
沒給我和靳寒川一句言語交鋒的機會,就帶來了一個還算幸運的消息。
“沒事了,已經洗過胃了,現在在給孩子輸液呢。”
醫生說,“多虧送來及時,而且媽媽你表現的不錯。要不是你立刻就提供了中毒物質,估計我們還得再耽誤些時間。”
醫生說,很多居家寵物中毒後,主人隻是慌亂著急,卻怎麼也搞不清楚它們到底是誤食了什麼。
動物又不像小孩子會講話,所以檢驗和調查的過程中,難免耽誤了最寶貴的急救時間。
而我還算是機靈冷靜的,連消毒液的瓶子都帶過來了。針對裏麵的化學成分,醫生很快就給了風鈴最好的急救措施。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爸爸媽媽,以後還是要當心點,收好這類危險品啊。”
我隔著玻璃,看了眼頭戴伊麗莎白圈的風鈴。
這會兒麻藥還沒過,舌頭吐在嘴巴外麵,睡得蠢兮兮的。
靳寒川什麼都沒說,徑自從我身邊過去。
他到裏麵去陪風鈴了,就好像我是個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