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挪了步子過去。
坐在沙發上，我與靳寒川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二十幾公分。
“靠過來。”
他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我舔舔下唇，挪了五公分。
靳寒川突然大手一攬，我毫無防備，東倒西歪。
“這樣的事，我承諾以後都不會再發生。”
靳寒川說。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
“所以……”
他頓了頓，低吟一聲：“你還要走？”
一聽這話，我心裏頓時一陣波瀾翻騰著難受。
我說：“靳寒川，這是兩回事吧？”
“為什麼？”
他看著我，目光裏有種王者自在的咄咄逼人。
“遊晴晴的事，我已經給了你一個說法。如果她還敢新風作浪，我不介意讓她牢底坐穿。”
我有點發急，一時又難以組織好語言。
我說靳寒川，你是不是誤解我了？
“我從來不是因為遊晴晴對我的威脅和恐嚇，而對你心生不滿。更何況，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像個受委屈的小動物一樣，躲在你身後等你給我撐腰。”
靳寒川默不作聲，我則更加語無倫次。
我解釋說，遊晴晴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我根本就不需要看你的麵子，我完全可以正麵跟她硬剛。我從來不會因為她是你前女友的妹妹，就會覺得投鼠忌器。我也從來不是因為我長得像沈雁清，所以像個白蓮婊一樣去找遊晴晴。
我去找遊晴晴，是因為我是你靳寒川的太太。
那個女孩，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不管她精神正不正常。
她威脅我的生活，她覬覦我的丈夫，她挑戰我的極限。我難道不能親自找她算賬麼？
靳寒川，你這麼想我，是不是把我想象的太綠茶了？
我蘇引秋什麼都弱，但就有一點，我從來不示弱！
“所以，你到底是為什麼？”
“我是因為——”
我想說，我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
我想說，我是因為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害怕會失去你。
我努力想讓我們的生活變得簡單，想讓我自己與你更加般配，想說服自己說，我們的婚姻早已不是在我走投無路時的一場契約，想給自己鼓勵，說我蘇引秋即使不是因為長得像你的前女友，我也可以和你相愛。
靳寒川，你能理解我的糾結，我的自卑，我的若即若離麼？
我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因為拚命咽下去的淚水已經封住了我的哽咽。
我突然開始懷疑，這一刻的靳寒川是否也如我一樣糾結為難？
他是不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我相處，他是不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我相信，他是不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證明，這段婚姻與愛有關？
“因為什麼？”
見我遲遲沒能開口，他冷聲吐出一句催促。
我啞了啞聲音，最後依然隻是默默搖頭。
“你說不出為什麼，是因為你愛上我了麼？”
靳寒川不肯放過我，他的眼神充滿了侵略，要把我一寸寸逼入絕路的強勢。
他讓我不得不重新去審視自己的心，他讓我不得不對這個問題做出一個‘是’與‘非’的答案。
我朦朧著雙眼，小心翼翼地點了下頭，說‘嗯’。
然而下一秒，靳寒川突然欺身過來。
像一隻蟄伏許久的猛獸，他撲倒我的身上，將我牢牢壓在沙發上。
他吻我，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
我全身都是僵硬的，根本來不及反應。
等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力氣和決心，卻又不足以讓我推動他，反抗他。
他吻了好一陣，才放開我。
深邃如夜色星辰的眼眸盯著我，氣息虎狼之重。
他對我說：“蘇引秋，別走了……”
“靳寒川……”
我伸出縮在胸前的雙手，沿著靳寒川的脖頸環上去。
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流進耳朵裏。
他的吻再次襲來的時候，我讓開了身體。
他將我貼的緊緊，每一寸堅定的變化都能被我感受得到。
我真的有想過，這一天，這一刻，把自己交給他或許並不是一件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