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開車過來接我們,朱蒂問,說晶晶怎麼沒來?
我和靳寒川相對視了一下,有些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當媽的說。
沈臨舟住院半個月,靳晶晶便守著他半個月。
我也是服了自己的後知後覺,之前還一直以為靳晶晶喜歡的人是凱文呢。
“她最近在寫論文。”
靳寒川隨意搪塞了一句,單手打方向盤的姿勢實在很蘇,以至於我全程在副駕駛上光顧著欣賞他的盛世側顏,心底藏著的那件‘重大要事’漸漸拋擲了腦後。我想,還是找時間偷偷去醫院做個檢查為好,如果真是有了,回去就在婚禮上要對靳寒川說的那段演講稿上,再加一筆。
試想一下,當他知道我就是當年在電影院裏救了他的女孩。帶著再無遺憾的愛意將於他攜手餘生,同時,還帶來了屬於我們兩人的真正的愛的結晶——“你在傻笑什麼?”
靳寒川突然開口,我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啊?我在笑麼?”
我紅了紅臉,不好意思道。
“嘴角都開到耳朵上了,讓你想想一會兒吃點什麼也至於你開心成這樣?”
靳寒川瞄了我一眼,懟出一把虐死單身狗的糖。
不過,後座上的朱蒂和史蒂文壓根不理他。人家自有自己的恩愛可秀。
我也是真心羨慕,兩個年紀加起來快一百歲的,硬生生能活出伊麗莎白女王和親王之間的趕腳。
尤其是史蒂文先生,對朱蒂千依百順的疼愛,讓我再次相信了每個女孩子其實都有資格被寵愛成老公主的可能。
後來,我們去了一家印度菜。
據說這裏麵的廚師是正宗的貴族主廚,整個餐館都是會員製的私房菜。
但我確實胃口不佳,聞著香甜的咖喱都反胃。
不過為了不給他們添麻煩,我還是強忍著吃了幾口稍微清淡點的。
席間,我們聊了些婚禮的細節。我知道史蒂文C也是一位享譽盛名的珠寶設計大師,這次過來,我正好也可以跟他討教一番。
他中文很好,我英文也不差。所以溝通基本無障礙。
隻是當他看到我掛在脖子上的那枚拋光水磨原石吊墜的時候,臉上掛出的那種奇異的表情,就如同我當年跟爺爺去展覽拍賣會上,他親見那枚皇冠時的表情。
“秋,這就是硬玉水磨嵌鑽?”
史蒂文問我。
我點點頭:“這是我祖父留在一枚玉鐲裏的原石吊墜,表麵拋光打磨的技術,正是失傳已久的硬玉水磨嵌鑽。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努力還原工藝。相信不久的將來,它將作為靳氏迦藍珠寶的核心代表專利工藝,拚占宣城——不,甚至是世界珠寶屆的一席新秀之地。”
史蒂文從我手裏接過吊墜,在一開潔白的手帕上鋪著,小心翼翼地端詳著。
朱蒂湊過去,跟著一起看。
“史蒂文,你之前見過的麼?”
“當然,你還記得煙在大婚典禮上的王冠麼?”
煙,是史蒂文對某個名字的稱呼。
他習慣叫人家名字裏的一個字,就如同他叫我‘秋’一樣。
我疑惑地看著他們幾個人,問:“煙是誰?”
“靳藍煙。”
靳寒川說,“我姑姑。”
我頓時想起來了,靳寒川有個姑姑藝名叫蘇怡依,二十年前是風靡全球的電影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