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
我退後半步,冷笑連連:“靳寒川,信任就是這樣用的麼?信任就是你毫無商量地插足我的生活,與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有關係,再狠狠把我從你的生活中抽離麼?”
“所以,你想我怎麼樣?”
靳寒川回過頭,目光閃爍。
“我……不知道。”
我長歎一口氣,將忠叔的遺物塞給靳寒川。
“叫凱文幫我留一把灰。忠叔是我家老夥計了,我想讓他陪陪我爸。”
車停下,我開門出去。
將沈臨舟的車還回去以後,下樓看到靳寒川還站在外麵。
他抽煙,似乎比之前的癮還要大。
短短一刻鍾的時間,皮鞋下麵已經堆滿了煙蒂。
我知道他的健康狀況不太好,如果不是因為心裏堆滿了事,他或許也不會這樣放縱傷身。
麵對靳寒川,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最後,萬語千言彙成一句話——“不用送了。”
“等下。”
靳寒川叫住我,將忠叔的那一袋遺物交給了我。
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想了一下,還是你收著吧。留作紀念。”
我沒太明白他的意思,可是還沒等再問點什麼,靳寒川就已經開車離開了。
我懷穿著一肚子的莫名其妙,看著忠叔留下的這些遺物,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我想先回家,今天實在沒什麼心思做事。
本來約了唐慕申,要去聊聊新辦公室的裝潢,也是興致缺缺的。
於是我給葉綰君發了條短信,說我頭疼,讓她代表公司過去。
葉綰君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我問要不要緊。
“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
“你自己可要當心啊,現在畢竟是特殊時候。不要太勞累。那個,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安排公司的事。”
“知道了,你現在怎麼那麼婆婆媽媽。”
我嗔怪了一聲,攔了輛車往回走。
我在對麵馬路下的車,想去便利店買點牛奶。
無意中看到銀灰色的車停在那,車窗上已經掛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已經快中午了,太陽都出來了。
我不知道江文俊在這裏幹什麼,昨天走的時候明明恨不能把我趕下去,今天大白天的又在這裏等?
我走過去,敲窗。
從霧蒙蒙的窗戶裏看過去,江文俊坐在駕駛室上,靠著車椅。
眼睛閉著,一動不動。
我頓時惶恐不已。
“江文俊!”
我奮力拍打著窗玻璃,心想著要是再不行我就得報警了。
還好,他睜開了眼睛。
隻是抬手的動作十分吃力,簡單的一個開鎖的動作,幾乎是傾盡了全力。
“江文俊!”
我拉開車門衝進去。
“江文俊,你怎麼了!”
我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的。
我再去扯他的手臂,剛一觸到那深色的大衣,一片猩紅色便染滿了我的手掌。
整整一個晚上,他就坐在車裏沒有走麼?
“抱歉,我實在……沒力氣回去了……”
“江文俊!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顧他抗拒,一把拉開他的大衣。
大衣裏麵是西裝,西裝內側的淡色襯衫早已被血染成了醬油色!
這傷——“你簡直太胡鬧了!快,我送你去醫院!”
“不行!”
聽我說要去醫院,江文俊一把抓住我的手,奮力搖頭。
“不能去醫院,小秋……”
“不去醫院你會死的!”
我急了。
“槍……槍傷,不能去醫院。”
我:“!!!”